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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戰爭期間,土耳其附庸國阿塞拜疆進攻俄羅斯在背後的亞美尼亞傀儡國「納卡國」,自然不只是要一些土地那麼簡單。除了早前談過的地緣政治,土耳其在烏克蘭戰爭的圖謀還有更大。

表面上,俄烏戰爭會直接影響土耳其經濟,今年土耳其里拉已經嚴重貶值,俄烏兩國遊客的減少,只會加劇其外匯損失。土耳其2020年天然氣進口有33.6%來自俄國,因戰爭而令俄國天然氣供應削減,也令土耳其國內能源價格不斷上漲。土耳其主要蔬果出口國是俄羅斯、白羅斯和烏克蘭,戰爭亦使物流中斷。

然而,有危必有機。歐洲國家發現自己過度依賴俄羅斯天然氣供應,正制定各種對沖政策,減少對俄國的能源需求。這將包括了尋求替代俄國進口天然氣的其他國家,而阿塞拜疆和伊朗有豐富天然氣資源,土耳其則控制「跨裏海天然氣管道」(巴庫-第比利斯-埃爾祖魯姆天然氣管道)以及「南部天然氣走廊」,彰顯了土耳其的戰略能源走廊地位。土耳其已經開始和西方坐地起價,它調解俄烏戰爭、又在阿塞拜疆展示實力,都是向各方的「叫價」過程。

當西方國家尋求阿塞拜疆擴大天然氣供應,而阿塞拜疆連接歐洲的天然氣管道必須經過土耳其,土耳其在高加索衝突、以及國際能源供應,都扮演著更關鍵角色。加上本來土耳其就是左右逢源的老手:對美國而言,土耳其是北約的強力同盟國,負責鎮守俄羅斯、中東等邊境;對俄羅斯而言,土耳其掌控的黑海海峽,是軍艦通往地中海的關鍵,必須打好關係;對烏克蘭而言,土耳其比德國接近普京、比以色列利益緊密,是相對可靠的溝通中介。

土耳其外交政策研究所所長 Huseyin Bagci說,「土耳其正在擴大其在高加索地區的影響力,將來會再進一步擴大。」他認為土耳其近年集中「突厥外交」,團結位處中亞裏海的突厥民族國家,包括阿塞拜疆,並借此增強國際話語權,晉身成歐亞大國,謀取利益,而烏克蘭戰爭,反而令土耳其的有關角色更鮮明。這套外交發展下去,無可避免會和中國的新疆政策正面衝突,屆時土耳其在美俄之間討價還價的現況,很可能又會在美中之間重現。

(Map: E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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