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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上海封城,一切資訊不透明,其實整個中國大陸在疫情期間多少人死亡,同樣是一個謎,但田飛龍之流依然鼓吹「動態清零 Vs 病毒共存」是「兩條路線的鬥爭」,這一切,令人想起大躍進的悲劇。講述大躍進如何餓死三千多萬人的經典著作《墓碑》,是最恐怖的紀實文學,入面一個小故事,每次想到都不寒而慄,值得溫故知新。

董堅毅博士是民國年代罕有的中國留美高材生,哈佛大學醫學院博士,1949年後響應「新中國」號召,滿腔熱血,30歲不到,就和同樣是留美高材生的太太一起回國「報效祖國」,被派到「支援大西北」的甘肅省人民醫院。反右運動期間,這種知識份子、和「外國勢力」有聯繫的「成份不良」之人,自然被劃為「右派」,被下放到農場。大躍進期間,甘肅遍地荒野,他也在農場活活餓死。

更恐怖的是,由於當地已經遍地屍體,董博士死後,屍體被未餓死的災民搶吃一空,所有肉都被割去,剩下沒有肉的頭部,依然在骷顱骨架之上。不久他太太從上海來探望,才發現丈夫已經餓死,哭天搶地之下要求「拜祭」,被輾轉帶到丈夫這具殘破不全的遺體,但頭顱依然可以清晰辨認,她當堂暈了過去,呼天搶地親吻頭顱,接受不了現實。但附近的災民早已見怪不怪,只因太太來自的上海城市被資訊封鎖,才不知道全國正在瘋狂餓死人,假如她也被下放農村,早就看慣「人相食」的慘況。

這種慘事有極多教訓,從制度、到人性、到道德、到人生選擇。可哀的是,悲劇的root cause依然存在,今天依然陰魂不散,更似正死灰復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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