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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共產黨的統戰政策一向周密,為甚麼今天這麼信任香港警隊,自然不是因為一場反送中運動的「止暴制亂」。因果其實剛好相反:正是因為中共早在主權移交前,已有多重渠道滲透香港警隊,到了1997年後更是明目張膽,只是一般人被蒙在鼓裏而已。

其中最著名的案件,屬於1961年的警校副校長曾昭科間諜案。

曾昭科當時的正式級別是助理警司,今天看來不算高,但當時華人並不容易升為警隊高層,所以曾昭科已經是華人警察的領袖之一。加上他身兼警校副校長,培養了不少門生,又是港督葛量洪的貼身保鑣,這都令他具備了當特務的高度價值。

最後曾昭科的中共特務身份被揭發,港英秘密盤問了數十日後,大概因為涉及太多「國家機密」,決定不對他起訴、卻把他驅逐出境到深圳。這自然是中英兩國的默契,英國不把事情鬧大,中國也不公開透露如何滲透,曾昭科本人也終生封口,令事件細節依然成謎。不過曾昭科立下的功勞肯定不小,他後來定居廣州、得到重用,曾任全國人大、政協、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掛著暨南大學教授的名銜,2014年得善終。

中共如何把他吸納,有一說是因為曾昭科的父親曾留學莫斯科,與不少「進步力量」相熟;一說是曾昭科留學日本期間接觸左翼團體,期間被吸納;一說是他當警察期間好酒好色,與不少名媛交往,結果墮入間諜陷阱。無論是哪個版本,都充份考慮到人性的弱點:青年不容易相信單方面的理想主義、愛國主義,就是對物質有不成比例的追求,還有希望「做一番事業」的大志,有功有求,就一拍即合。

從曾昭科的案例可以推論,不少警隊高層、特別是1997年後的高層,早已有詳細的人事檔案在北京手中,真正的reporting line,早已不會單純地在香港特區政府那裏。而且北京早就鼓勵這種對香港紀律部隊的實質領導:不少退休紀律部隊高層都被吸納到中國官場、商界,令他們的個人利益和中國戰略目標掛鉤,後來更出現了退休警察回大陸置業package,難怪紀律部隊早就成為結構性最「藍」的香港人。這種利益瓜葛是鉅細無遺的,除了曾偉雄這級別的人會被國家沐猴而冠地提名當國際組織領導人,就算是那位「散仔會」林大統領,也可以成為中國大陸「網紅」去指點江山越級鬧香港政府大上司(和得到網紅分紅),何況其他?

「二次解放」之後,由警官兼任公務員學院院長,考公務員變成考警察、考警察又換過來可以成為高官,「以武統文」之路大功告成,難道總設計師,就是曾昭科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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