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文] 非金融．識人好過識字，但是金子總會發亮 (Patreon)

FB出左篇文，連結如下

https://www.facebook.com/ivanliresearch/posts/508696014163005

［識人好過識字，但是金子總會發亮］TLDR：林夕廿五歲已經填到《傳說》同《別人的歌》，你呢？

1. 上次篇文寫《別人的歌》同Raidas，寫得太長（4000字呀），反應相當好，仲有少少枝節，唯有開兩篇。今篇寫林夕，下篇寫黃凱芹。

2. 首先我要講，我並唔係特別鍾意林夕。我甚至係打完上篇文先知，佢出咗本書叫《別人的歌》。冇唔鍾意（唔鍾意仲打咁大篇文讚佢？），但冇特別鍾意，冇當佢神咁拜（而好多人會）。你見我都係就咁叫佢「林夕」，唔係叫「夕爺」之類。呢個亦係我作風，你見再鍾意再崇敬嘅歌手或乜，我都唔會叫「家駒」「克勤」咁，一來會毛管棟，二來唔想啲文變成fan boy式唱好。

3. That said，林夕嘅成就同才華，就真係完全唔使討論。以前我寫譚詠麟都許冠傑都講過呢個問題，居然有人要討論佢地當年紅唔紅，傻的嗎？你想知點解咁多人成世都不知所謂？好簡單，佢地嘅時間就用嚟做呢啲嘢。我地呢個年代嘅人（唔止後生嗰啲），最大問題就係將自己鍾意嘅嘢就當係最好。我甚至覺得根紅頂白做Glory Hunter冇乜問題，「不過年年換隊波捧會唔會要記好多嘢？」。反之，你鍾意佢，同佢唔係最好，兩者當然係可以並存。正如洛賓一定唔係最好波嗰個，但我睇得好過癮。同理，佢係最勁，不等於我要鍾意佢。

4. 點解寫呢啲？因為林夕好多狂粉，而佢自己亦都有出書寫專欄，講返自己嘅嘢。所以我陣間寫嘅，只係個人猜想，好有可能同現實不待，你可以問返本尊。你亦可以話，唔係喎，佢本書唔係咁講。咁當然以佢作準。

5. 唔知點解林夕用《別人的歌》做書名，除咗貼切，可能亦係因為呢首詞對佢影響大？正如我寫過，兩樣嘢。Raidas差不多所有歌（除咗兩首）都係林夕填詞，而林夕一出道就係填佢地嘅詞，第一首就係《吸煙的女人》（嚴格係第二首，不詳解），已經引起注目。之後到《傳說》，光芒四射，the rest is history，一個傳說的起點。

6. 不過，想你留意，填《別中的歌》同《傳說》嘅林夕，只係廿五歲。才華係一回事，但人生閱歷又係另一樣嘢。余家強兄寫過，以前嘅人，係早熟啲。林夕雖然唔係中五出嚟打工之類，但你睇得出思想係有深度的—呢度唔止講文字根底或技巧，係直頭對世情嘅觀察。你仲可以搵埋《某月某日》嚟聽，描寫現代都市人嘅刻板生活。然後你試下而家搵件25歲嘅MK嚟，唔好叫佢填，剩係叫佢閱讀理解，講下歌詞講乜，相信都有啲難度。

7. 然後，返返去《傳說》，西飛利，講足幾十年，就係做到嗰種從來冇人做到，或者從來冇人知道可以咁做嘅嘢。詞原來可以咁填？正如伍晃榮報體育新聞（後來當然好多人抄，但永遠第一個做嘅最叻），或者方俊傑填電視節目表咁。佢就咁”own＂咗一樣嘢。

8. 不過，又係嗰個問題。喂佢嗰時廿五歲咋喎！

9. 你諗下，你識一樣嘢，同可以將佢用落去你平時文章，再要高好多功力。正如我識嘅英文字，同我可以用嚟寫文傾計，又爭咗一個層次。仲要拎嚟填詞喎。

10. 而廿五歲嘅林夕，已經睇過（我估佢睇過啦）《紫釵記》《帝女花》，仲可以將佢填詞，仲係串連一個以古諷今（「盟誓永守 地老天荒以身盼待 早已變成絕世傳奇事」），廿五歲咋喎，真係相當不簡單。你廿五歲睇過《紫釵記》未？呢啲真係唔係啲濕鳩MK仔可比

11. 之但係，仲有個好有趣嘅位，可能你都會問。Raidas當年都幾紅，因乜解信晒呢個後輩（佢兩位大過林夕幾年啦）？

12. 固然，當年係機會多嘅，流行音樂好賣。經濟好都其次，最重要係，你冇咁多娛樂。冇FB，冇得上YouTube聽外國歌，冇得一年去幾次日本。咁你梗係人人聽本地歌。林夕唔係第一代填詞人，上面一樣有堆老嘢，同輩都有，但真係勝在個餅太大，多機會。But still，做乜咁信佢？成隻碟畀晒佢填喎。

13. 答案我都唔知，唔知林夕自己有冇講。但，其中一個可能，《吸煙的女人》出咗EP先，填詞幾受好評，既然掂，就繼續，之後畀佢包辦成隻碟，就有咗《傳說》冋《別人的歌》

14. 但，我相信呢個唔係故事全部。如果我冇記錯，當年香港，絶對唔興一條友包辦成隻碟填詞，仲要係個新人。好評，咪畀佢填半隻碟咯，唔使全部填啩？

15. 咁所以有理由相信，Raidas好鍾意佢。而當中一個好重要嘅原因就係：主音陳德彰係林夕嘅師兄！你睇，識人真係十分緊要。

16. 呢度仲有個插曲。林夕中一至中五係讀陳瑞祺（喇沙）嘅，但中六去咗喇沙。當中嘅故事就係，有好大段時間，陳瑞祺（喇沙）中六都係冇文科嘅！咁點？啲友就一定要轉校。但由於都係喇沙會，所以喇沙當陳瑞琪（喇沙）啲友係原校生咁，又或者點都有啲優待。以上種種係個讀陳瑞琪（喇沙）嘅朋友話我知嘅。如是我聞。

17. 但又講返，雖然，幾時都係識人好過識字。但係咪話林夕多得識陳德彰？又唔係，或者話世事往往唔係簡單。是金字總會發光，林夕話晒都填詞比賽拎冠軍，港大中文系，唔係啲MK毅進仔（sorry），即係，你都真係要有個譜，先可以搵你嘛。

18. 你想像下陳德彰話搵佢，都要黃耀光同唱片公司肯先得，否則，一隻《吸煙的女人》都唔畀你試啦，幾多歌手一首歌就死咗？咁但，至少陳德彰可以講「呢個我中學師弟，OK的，Hong Kong U 中文係畢業，填詞比賽拎冠軍的，畀佢試下咯」—成件事係咪有說服力好多？

19. 呢個係廿幾年前，吾友涂國杉教我嘅：最緊要畀啲嘢人渣手。

20. 即係點？你有現成作品嘅，very good。你打波勁呀？即時猜兩板嚟睇。抽象啲嘅，你寫文呀？咁寫過乜？send嚟睇下。參加過比賽拎過獎嘅？更好，但唔係啲濕鳩baby kingdom人人有獎BB爬行比賽（聽講有線上比賽，真係挑戰我想像力），最好就嗰個機構自己主辦嘅。吾友（我真多朋友）陳生，咪講波比賽入行。你只係在屋企屌人講得廢，「屌，我去講都得啦」，嗰啲阿叔，係冇用的（冇錯，正係我，呀陳生講波比賽我都有睇添呀，我連佢講邊場波都記得，反而佢早早已經唔記得）。

21. 以上都冇嘅？咁至少你都有啲好少少嘅成績表，好少少嘅大學。即係，「有個譜」，有時唔係見嗰個唔想畀機會你，但佢都要同再上面交代先得架。

22. 咁你乜都冇嘅？「但我好有誠意好想入行」，咁就真係祝你好運。除非你爸是李剛，或者你好靚仔好大波，否則真係十居其九都含得撚。都唔想咁講，但真係覺得：喂你真係有誠意嘅，就唔係一片空白啦。你好想填詞，但你乜都冇填過，成件事係咪有啲問題？

23. 咁但，以上皆冇嘅，係咪死硬？都未必嘅，不過可能曲折少少咯。邊位？「我咪係咯」

24. 真的，我教咗兩年書嘛。但我既冇讀教院，又冇教育文憑，對個遊戲又唔多清楚，聽到乜撚「教案」就打冷震，仆你個街做乜我要「引起學習動機」？當我係雞幫你起頭？你冇學習動機嘅咪轉行種小麥，聽講好快發達。但，好好醜醜，都畀我教咗兩年書，兩間學校，喂，唔易的，2003年沙士，津校GM起薪近兩皮嘢，你知唔知一間學校收幾多封信？但我都跑出咗。點解，相信主要都係我會考同A level 成績好

25. 然後，我去咗蕉行嘛，again，我對金融都幾乎係完全唔識。有次上工冇耐呀，美國大選，老細標哥問我Electoral College 「我以為佢幫個仔在美國搵學校」，佢真係當場「屌」咗一聲。咁但，又畀我碌到入去。原因？相信因為我平，同埋標哥信外國大學（我港大後去咗英國讀Master嘛）

26. 最後，到我做分析員，一樣，我對股市都係不甚了了。但一樣請咗我。原因？一來老細係英國鬼信英國大學，二來，亦因為我做蕉行，當時正值中資銀行上市潮，佢要搵件即時返到工，又識啲中資銀行嘢，又唔好太過貴嘅人。嗰個就係我。當然亦多得後來亦兄亦父亦友亦師嘅老馮（鬼佬轉工後佢坐正），當年見工主要係鬼佬問我嘢（都好快搞掂），咁去到佢度，都冇乜嘢問，基本上係鬼佬說了算，所以唔可以話佢「幫」咗我入去。但，掉轉，如果佢反對，同鬼佬講「喂呢條友唔撚掂」，將心比己，你係鬼佬，又唔係同條友有親，又唔係冇第個，何必搵個自己頭馬唔鍾意嘅人？咁大約我係入唔到去的。人越大，就越覺得，好多時啲人冇阻你，已經係好大嘅幫助。當然後來老馮主動幫我好多好多，都話買樓結婚都係變中產靠佢，在我本書都有講。

27. 最後，寫文呢？亦寫過，最初啲文散落周圍，都真係冇乜拎得出嚟嘅嘢，但，就係多得當年呀廖博士推介咗我去商台網頁度寫文（幸好佢上司似乎冇乜理），然後我就開始有啲「作品」渣手，再之後亦係佢，推介咗我去香港01寫文，咁去到呢個位，已經有啲文畀人睇到，知道呢條友大約有個譜。「打後嘅事大家都知」

28. 你見到，在我嘅例子，絶大多數情況，我都係冇乜「嘢」畀人睇得到嘅。大家唔好學。教書，蕉行，都係靠學歷同成績。分析員，就靠蕉行份工。寫文，就靠識人。「咁所以條路都係迂迴啲」。但你見，至少，我都有個學歷頂住下，不致於完全冇嘢渣手。雖然理論上，識計數唔等於識教數，但你係家長你係校長你係學生，十居其九你都係揀個數學A但唔多識教書嘅，而唔係揀件拎F但識教書嘅。因為似乎啲人覺得，「唔識教書可以慢慢學，但自己都F嘅點教我個仔」—呢個係咪事實不重要（摩連奴踢波又好叻咩？），但校長有咁嘅想法，就足夠我搵到工。都咪話，嗰時真係見都見咗過100份工，但唔少都係教書，校長係鍾意學霸的。

29. 唔好意思，明明寫林夕，寫咗唔少自己，絶對唔係無恥到當自己係佢咁層次。但道理一樣。歷史沒有如果，但我信是金子多數都係會發光，林夕就算唔係識得陳德彰，就算冇遇上Raidas，相信一樣都係會有今日嘅成就。但可能就迂迴啲咯。現實中嘅林夕，基本上一入行已經爆紅。

30. 咁即係，一開頭，有個貴人扶一扶你，或者推你第一下，就係相當好的。係千里馬嘅，你推兩下後，就自動波一騎絶塵架啦。當然亦都有啲推極都唔郁嘅，咪知道自己唔掂。

31. 都係嗰句，人地廿五歲已經填到《傳說》同《別人的歌》，邊有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