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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歷史上在位最短的首相卓慧思(Liz Truss)一貫以對外強硬著稱,最近卻爆出醜聞,被揭發曾見游說部長批准對中國的敏感軍售。這件事很能反映英國政壇的潛規則,尷尬程度非常打臉,值得抽絲剝繭。從中我們學習到甚麼?

卓慧思當時是通過「黨內民主」當選首相,而她擊敗對手、也就是現任首相辛偉誠的主因,就是形象更強硬、更堅定,包括主張減低對中國、俄羅斯的依賴,正視中國的挑戰等等。落任之後,卓慧思依然保持一貫風格,不時批評辛偉誠不夠強硬,也曾到台灣發表演說,表示支持英國與台灣發展軍事關係,要求民主國家集體捍衛台灣,更提出建立圍堵中國的「經濟北約」(我們當時也談過),只是沒有多少人 takes her seriously。

這樣的背景下,更顯得她這次醜聞不可能自圓其說。

根據英國媒體報導,卓慧思在幾個月前(2023年8月),以「一個保守黨員」身份,寫信給辛偉誠政府的商業和貿易大臣巴德諾克(Kemi Badenoch),要求對方「加快」(expedite)英國國防企業 Richmond Defence Systems 向中國政府輸出軍用掃雷武器的審批,而軍事界普遍認為這種武器會用來攻打台灣。

被揭發後,卓慧思辦公室表示這只是「普通文件」,因為這間公司位於她國會議席代表的選區,所以為選民「反映意見」,「天經地義」。

這種解釋極其牽強。

卓慧思雖然目前只是一個普通保守黨國會議員,但她作為前首相,依然享有超然地位,而且一度掌握了國家機密,包括人事任命機密。這位巴德諾克進入英國政壇核心,成為內閣部長,正是因為被卓慧思賞識,在卓慧思政府首次被任命為國際貿易大臣。所以卓慧思這次寫信,其實是以前上司兼恩人身份撰寫的。

而且 Richmond 這宗軍售,原來在2023年4月,已經被辛偉誠的政府拒絕批准。換句話說,卓慧思不只是要求「expedite」,而是要求翻案。

根據目前資料,中國政府和卓慧思有直接利益關係的可能性並不大。但 Richmond 希望促成生意,則從無掩飾。這公司和卓慧思的競選有何關係?是否金主 / 潛在金主?不知道,存在這樣的可能性。須知一般英國國會議員都不會對所屬選區選民、企業有求必應,特別是在這類敏感議題上,還要是100%有違自己公眾形象的敏感議題上。卓慧思是牛津大學高材生,當首相前做過外長,若說她不察覺這封信的敏感性,絕不可能。

回看卓慧思的從政生涯,實在有太多被推上台的經歷。她當選首相前,據報得到智庫 Institute of Economic Affairs 大力支持,這智庫被懷疑對一大群議員提供經費,讓他們支持卓慧思;而直接令卓慧思極速下台的經濟政策,正是這個智庫的產品。

由於她的首相日子太短促,未能好好建立自己的人脈就失業,相信她不可能像前首相貝理雅、金馬倫、乃至Boris Johnson等人那樣,可以慢慢舖路進入高薪厚職的旋轉門。也許,因此更desperate。例如剛才談及她落任後訪問台灣,固然是台灣外交的一個小突破,但要是沒有台灣遠景基金會付出大約港幣一百萬元作演講酬金,相信她也是不會來的。

負責中國「銳實力」外交的官員,從中找到漏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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