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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時報》控告開發 ChatGPT 的 OpenAi 侵權(同時還控告了Microsoft),這會是一場2024年很值得關注的官司,對人類未來,也可能有深遠影響。

自從 ChatGPT 出現,從事寫作的人確實得到不少方便。例如我們寫評論文章,現在可以通過 ChatGPT 的翻譯功能,輕易參考希伯萊文、阿拉伯文的文獻,而不用直接認識這些外語。而對一些枯燥乏味、動輒萬字的學術文章,也可以通過 ChatGPT 得到精要版。這對人類時間的節省,和深化知識層面的整合與發展,無疑是極大貢獻。

然而 ChatGPT 與具體利益的關係,就一直是灰色地帶。例如利用 ChatGPT 的翻譯功能,去閱讀自己不懂的外語文章,再寫出自己的評論,這很難涉及任何法律問題。然而有一些朋友用 ChatGPT 翻譯一些有版權的文章後,直接放在自己的收費區,或以AI 對 ChatGPT 翻譯的文章進行朗讀,那就很難迴避侵權的質疑。

畢竟定義上,ChatGPT 供公眾使用的前提 disclaimer,理論上是為了知識傳播,而不是私人牟利的,後者就涉及非常繁複的授權過程。

不過就算如此,媒體是否要控告 ChatGPT、或使用 ChatGPT 的公司,卻是非常複雜的計算。

有些會選擇和 OpenAI 協商,讓 OpenAI 付一個雙方同意的價錢,作為官方授權。有些會選擇研發自己的 AI 部門,反客為主。如果談不攏,才會像《紐約時報》現在這樣去控告。但其實控告,通常也是一個討價還價的過程,很少會去到終點。律師費昂貴是一回事,一場官司動輒拖幾年費時失事,那是另一回事。

以AI 的發展速度,要是官司打幾年,可能到時的世界已經進化到 ChatGPT10.0,沒有人可以離開它,顛覆了一切版權概念,法律不得不為了遷就而修改。那時候,一切都是徒勞。

很多創意者現在利用 ChatGPT 研發新工具,例如很流行的 news aggregator,對版權問題通常都是見步行步。因為要是100%根據舊版權法律,就寸步難行,而又肯定有無數人在試水溫。

這是無數人共同參與的一場世紀博弈:如果AI 開發、使用的速度,令主流國家的法律都不能抗衡,法律就只能因應社會變遷而修改。否則,法律還是可以逐步「完善」,或設定最簡單的條款去監管。這就像監管Uber那樣:要麼就是新加坡政府那樣,和私人企業共同開發;要麼就是另一些奇怪國度那樣嚴打、但任由黑市出現,並沒有一刀切的絕對理想處理。

以我對AI 的理解,監管是非常困難的。ChatGPT 在網絡得到數據的過程已經全自動化,就算若干知識生產商完全放棄網絡,只要有人把內容放上網,同樣無所遁形。這個過程固然可以從版權角度控告侵權,但世界畢竟不是只有一個司法區。要是我問 ChatGPT 一個問題,我甚至不會知道它的答案參考了多少、甚麼 primary sources。

監管一般人有沒有濫用 ChatGPT 來直接侵權是容易的,但監管 AI 怎樣獲取資訊就已經做不到。一個人參考 ChatGPT 的答案寫作,會得到個人版權;一個人純粹以 ChatGPT 產生文字和圖像,版權可能是共同持有;但 ChatGPT 的版權本身呢?這是最難解決的難題,可能已經不是現行法律可以非黑即白的涵蓋。

▶️ 創科界AI 專家 Ben Cheng:ChatGPT 4.0:人工智能有甚麼不能做到?(上)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1LPFuX80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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