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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總理杜魯多高調指控印度特工跨境暗殺流亡錫克教領袖,並說情報有五眼聯盟成員分享。不過具體證據如何,始終未見公開透露。

如果情報屬實,那印度特工的日常工作,和中國「強力部門」有何分別?其實原理上,可能真的分別不大,只是我們平日不大留意而已。杜魯多為何高調發聲是另一個計算問題,至於印度特工近年的工作,則值得一併重溫,兩件事並無衝突。

印度情報工作在英治時代開始,就統一由印度情報局負責(IB),1968年開始分流為對內和對外(有點像英國的 MI5 Vs MI6),對內繼續是情報局,對外則成立了「研究及分析室」(R&AW),兩者都無須向民選國會負責,匯報上線只有內閣秘書長和總理,權力大、制約小,正是威權國家的典型。「研究及分析室」成立之後,頭炮就是成功吞併錫金,主力處理對巴基斯坦、中國等的情報工作,打壓錫克教分離主義組織,也是重點工作範圍。

印度特工無論是否涉及殺人,一向在海外都有滲透流亡分離主義者群體,錫克教徒群體是重點工作對象之一,入面充滿印度線人,這類報導倒是很多。印度的全球離散人口非常高,分佈世界各地,比各地華裔更融入本地社會,當印度特工向他們招手,本國政府就防不勝防。

印度特工又會收買 / 「影響」各國政客,去支持印度政府政策,這手法基本上就是中國的「銳實力」,只是成效未有那麼明顯而已。幾年前,加拿大就揭發過印度特工收買本國政要,去打壓錫克教獨立運動的新聞,這和中國特工被指滲透加拿大選舉如出一轍。難怪加拿大的錫克教領袖現在紛紛要求杜魯多,不要把「外國代理人法」局限在針對中國政府,印度、俄羅斯等政府的行為,也必須一視同仁。

無論這次加拿大錫克教領袖被殺是否真是印度特工所為,印度特工的境外工作從來不缺乏。三個月前,英國的流亡錫克教領袖 Avtar Singh Khanda 也神秘死亡,官方死因是急性血癌,但錫克教徒普遍認為是印度特工下手。之前印度特工也在尼泊爾疑似暗殺過親巴基斯坦的尼泊爾國會議員,與及在巴基斯坦暗殺過被印度指為恐怖份子的 activists,反映「長臂執法」,從來都不是印度特工的禁忌。就像中國特工在意大利公然設立「站點」,印度特工在羅馬也有類似行為。

不過客觀事實是,各國特工多多少少都有類似境外「工作」,有時候甚至會得到所在國首肯,例如墨西哥就給予美國執法人員若干權限,去現場處理非法移民問題。但以印度和西方國家的關係,既是英聯邦重要成員、又是QUAD核心之一,要是對民主國家的目標下手,根據外交潛規則,理應先知會有關國家得到首肯,或要求共同行動,最低限度也會有一個事後通報機制(參考以色列暗殺前納粹份子的做法)。如果完全硬來,事後也要有相應補償。

如果印度特工完全不理會這一套潛規則,要麼有前線人員非常進取的自作主張,要麼反映莫迪已經有足夠底氣,相信西方此刻需要印度制衡中國、多於印度需要西方,所以無所顧忌。從目前跡象可見,恐怕還是以後者機會為大。

▶️ 加拿大香港學者藍安偉教授:流亡錫克教領袖在加拿大被暗殺,為何杜魯多罕有矛頭直指印度政府?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X8T_oVtAu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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