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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香港」接獲聖旨,要所謂「搞返旺個夜市」粉飾太平,各方「賢達」紛紛獻計,荒誕程度固然令人歎為觀止,但更離奇的還是對甚麼是「夜市」這個根本問題毫無著墨。其實在世界各地,夜市的出現有很多種,「新香港」荒誕是一件事,我們用這機會認真思考一下不同地方為何出現夜市,海納百川,但願總有機會在合適的平台實踐,這就是 constructive 的另一件事。

說到「夜市」的「夜」之前,自然要先說「市」。關於市集的學術研究,其實也是香港昔日國際定位的重要一環,這裏的《國際香港誌》曾經介紹過權威人類學者施堅雅(George William Skinner)的「市集論」,這裏先再引述一次,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翻閱舊文:

施堅雅把中國傳統社會的市場經濟,分成「基層市場」、「中間市場」及「中心市場」等三層結構。「基層市場」屬於農村市場,農村家庭透過它購買日常用品、及販售自家產出的各種作物,為農產品進入市場體系的起點,以及農民消費產品的終點。「中心市場」在流動網絡中具有戰略性地位,一方面接收輸入產品分散至下屬區域,另一方面收集地方產品,並輸送至其他「中心市場」,例如上海作為其中一個中國最大的「中心市場」,就是一大串「基層市場」的終極出口。「中間市場」則處於兩者之間,作為「基層市場」和「中心市場」的連接點。

簡單來說,出現市集的原因,就是方便鄰近網絡的「基層經濟體」之間進行簡單貿易,以物易物也好、貨幣交易也好,因為要集中一個時間、地點進行交易,交易之後就回到各自的地方,這就是「市集」的雛形。有了基礎,就會逐步出現常駐在市集的商人,為各方提供中介服務,賺取差價,而如果市集規模越來越大,就會出現週邊產業,例如方便參與人士的簡單食物供應。

如果是中國這種大國,不同「基層市場」之間的百姓要到某個市集去trade,可能需要在一個大市集那裏留一天、好幾天、甚至幾個星期,但就算是一個小國的幾個小農村,也可以相約在一個月的某天的某幾個小時,集中到一個原始市集那裏去交易。由於規模很小,自然不需要長期耗在那裏,可能只需要幾個小時就足夠。如果只是一個月某天的某幾個小時,夜晚又往往比較方便「日入而息」之後順便簡單交易的人們,於是,就有了「夜市」。

記得當年在法屬玻里尼西亞的大溪地渡蜜月,就到過大溪地的夜市,還遇到那裏為的廣東話社群。這種島國夜市除了可以吸引遊客,也依然具備原始市集的功能,讓居住在島上不同角落的人、其他島的島民,有機會集中在一個時空,互相交換、售賣特產,當然也有即場炒賣的熟食。這種夜市不需要政府規劃,自然就會產生,有需要就會「搞旺」,不會形式主義的為做而做;如果真的有品味獨特的怪爺爺要和俏孫女「劈酒」,就算你情我願,也不會選擇在那樣的地方「互劈」。

不久前,在太平洋的台灣邦交國帛琉,記得這個人口只有幾萬人的迷你國家居然也有自己的市集,但註明是只是大約兩個星期舉辦一次,大概因為這已經足夠讓島民得到兩個星期的必需品,大概也方便島國內部偏遠地區的島民在市集夜之後,在朋友家中借宿一宵。帛琉市集當然也有一定的遊客元素,不過這是一個潛水大國,其他的一切都不是主打項目。

可以肯定的是,「新香港」就算再出現「夜市」,也絕對沒有這種市集的需求和功能,那為什麼「為夜而夜」?

(待續)

▶️ 居日港人《Knockoff Journal》版主:「新香港」禁日本十都縣海產入口,如何聽懂日本人的本音反應?日本料理是香港夜市最後支柱,失去原材料後的結業潮有多嚴重?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rkMMso6B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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