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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度成為「地中海白手套」的克里特島前車之鑑,深深影響了其後塞浦路斯政局的演化。

塞浦路斯1960年脫離英國獨立以來,人口比例大約77%是希臘裔,18%則為集中居住在北部的土耳其裔。獨立前夕,塞浦路斯的希臘裔政客計劃複製克里特島的「成功回歸」經驗,一方面強調族群政治,另一方面組成地下勢力,希望逼走土耳其人。土耳其裔為免重蹈克里特島覆轍,要求行使「民族自決」權利,主張在島嶼北部另行建立一個屬於土耳其裔的國家。

1960年,英國、希臘、土耳其三方簽約,確定塞浦路斯獨立建國,以及土耳其裔作為「少數群體」的否決權。不過希、土雙方都不滿意,緊張的準戰爭態勢,在各自母國推波助瀾下持續不斷。

戲劇性的一幕終於在1974年爆發,就在希臘出現政變、鷹派上台後不久,土耳其以「恢復1960年憲政秩序」為名,揮軍攻入塞浦路斯,佔領北部36%土地。聯合國安理會儘管譴責,土耳其裔卻還是在1983年,宣佈建立「北塞浦路斯土耳其共和國」,一島兩制,分裂至今。至於種種調解方案,從前已介紹過,不贅。

克里特重返希臘,塞浦路斯則走上獨立、分裂之路,這差異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首先,希臘裔、「土耳其裔」的克里特爭議,在20世紀初已被大國鎖定結局,「汰弱留強」的國際政治倫理,既加深了塞浦路斯土耳其裔對希臘裔的敵對意識和危機感,重演全島希臘化的難度倍增,也令土耳其人明白到「外國勢力」支持的不可少,間接導致土耳其和宿敵希臘一起加入北約,起碼令對方有所顧忌。

加上20世紀早期的國際規範、尤其是人權領域的規範仍相當不足,當年不被視為罪行的行為,二戰後已難以大規模公然出現。由於塞浦路斯雙方都不敢自製公關災難,行動較數十年前克制,局勢更容易膠著。最重要的是,希、土雙方雖然都有宗教憑藉,但宗教勢力尚算克制,沒有將衝突進一步區域化、宗教化,令塞浦路斯問題始終沒有像以巴衝突那樣,依然有和平解決的希望。

2004年,塞浦路斯以獨立主權國家身份成為歐盟成員國,與希臘平起平坐,反而土耳其加入歐盟則遙遙無期,近年更有「再伊斯蘭化」、「去世俗化」傾向。時至今日,希臘裔主導的南塞浦路斯政壇,已難找到明確主張「回歸希臘」的聲音,然而多個政治立場偏右的主流政黨、以及塞浦路斯的希臘東正教會,依然強調本地的「希臘性」,以爭取與希臘這個「母國」建立更緊密關係。

就是北塞浦路斯一方,也不希望和土耳其合併,情願以目前「不被承認國家」的身份,維持自身的模糊空間。

至於已「回歸」希臘百年的克里特,絕大多數人雖然肯定希臘人身份,但也有本土文化認同。在希臘經濟危機期間,克里特島經濟憑發達的旅遊業一枝獨秀,一些當地人開始思考要是不依附希臘,能否避免被拖累。

▶️ 亞美尼亞 Vs 阿塞拜疆:文明衝突論的教材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u5SsPu5kj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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