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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除了在九十年代一度要離開《大公報》,同一時間,也一度要移民離開香港。那段期間,現在回看,她有點心灰意冷,對香港前途失去信心之餘,也有意一切重新開始,走出comfort zone。

如前述,她的工作崗位改變,與《大公報》被二次「奪舍」,與六四之後香港的人心危機,這三件事情,就像三個由內到外的同心圓,是同步出現、互為因果的。當時不少左派機構中人徹底失望,離開各自的崗位,移民的也為數不少。著名的如曾鈺成前妻,圈內人知道的如《文匯報》曾敏之,總之不是個別例子,而是普遍現象。

記得當時母親在家中說:他走,她又走,這代表什麼?那時候的她很清醒,自己很擔心。只是現在我再提起往事,她卻有點不能面對,說「那是為了你才搞移民」。明白的。

當時反而是父親不想走。他的性格太隨遇而安。母親作為「知情人事」,卻對1997年非常擔心。堅持要搞移民。起碼要有保險護照。

於是,她申請了移民加拿大,獲批了,而且評分很高,當時對香港的英文編輯非常歡迎,更歡迎《大公報》中人「投誠」。我們一家land了,買了屋,就在伯娘一家附近,本來已經打算過去。

同時,她又申請了新加坡,又獲批了。當時港人移民新加坡很簡單,幾乎有身分證就可以換護照,和現在新加坡高高在上的姿態,完全是主客易勢。母親也有《大公報》英文版的同事移民新加坡,我們第一次到新加坡時還有探望。

她還敦促父親通過在美國的四叔申請家庭團聚移民,雖然排隊很長,但最終也獲批了。

印象中,當時她連毛里求斯、斐濟等等也考慮過。

她就是這樣的人,需要時,行動力非常驚人,乃至有點神經質。我一直覺得,這種神經質,不可能和她工作的機構無關。

諷刺的是,最終她哪裏都沒有去,還是留在香港。

一個原因是工作上、社會上的uncertainty都暫時settle了,覺得起碼不會有最極端情況出現,就像2019年後一些要立刻移民的人,發覺還未到明天被捕的地步,就再等一會吧。

另一個原因是外公、外婆年紀開始大,需要照顧,舅父長期精神病,又只有她一個女兒可以承擔,這也是事實。

不過深層次原因,大概是她要走出comfort zone的衝動失去了,心底裏接受了現實:還是走不出去的了,算吧。當然,她不會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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