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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政治經濟學者 Nicholas Eberstadt 2019年在《Foreign Affairs》的世界人口經濟預言,介紹過幾本理論之後,就重點談及中國的人口經濟。而只要在上述基礎上,以人口角度前瞻中國經濟,就會得到主流分析以外的結論。

不少人把中國自七十年代的經濟起飛,全歸功於鄧小平的改革開放政策,但Eberstadt 認為中國的人口結構亦擔當著重要角色。從1975至2010年,中國的勞動人口增加了一倍,健康及受教育程度亦顯著提升,令中國經濟發展到全球數一數二的地步。

可是中國自從1979年實行一孩政策開始,引致中國人口結構的長遠變化,卻令他覺得相當悲觀。自九十年代起,中國的總生育率一直在出生替代率(2.1)之下(出生替代率意指「總人口數可在長期的世代更替之間,保持恆定的總生育率」),現在中國的總生育率在1.4-1.6之間,一些主要城巿如上海,甚至低至1以下。假設大規模移民不太可能發生,人口下跌便無法避免。他的預測是到了2040年,中國勞動人口會減少一億。

新生代當然會接受最佳教育,但低教育程度的老年人口所佔的比例也會愈來愈高。根據他的沙盤推演,直至2040年,中國65歲以上的人口,會從一億三千萬升至三億二千萬;但與此同時,中國成年人口接受學校教育的平均年期,則會跌至比玻利維亞和津巴布韋更低。這樣的倒金字塔,除了量、還有質,會比日本現在的人口結構更不健康。

除了經濟發展將受阻,中國更面對一些獨特的人口結構問題。「一孩政策」加上重男輕女的社會偏見,導致過往不少婦女知道懷有女兒時會選擇墮胎,令中國成為世上其中一個人口性別最失衡的國家,男性比女性人數多出數千萬。再者,一孩政策的一代並沒有任何兄弟姐妹,一孩的(一孩)下一代,更沒有任何叔伯兄弟或姨媽姑姐,傳統中國家庭結構正在萎縮,中國政府始乎未準備好如何應對。

現在,雖然「一孩政策」已經取消,但中國人大規模生育的誘因同樣已經消失,就算中國政府重新訂下「三孩」指標,都難以回到昔日的生產力增長狀態了。難道真的可以用嚴刑峻法,逼「每家庭依法必須生三個」?

(待續)

▶️ 當印度人口超越中國,誰能建立下一個全球帝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265NomimP5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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