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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曾經很喜歡過年,今天回想,原來有一個一直忽視的原因:對童年時很循規蹈矩的生活而言,過年是「顛覆性」的。

例如每逢年三十晚,家人都樂於看電視到深夜(平常晚飯後就基本上不能再看),同場加影麻雀贈興(平日同樣很少機會打麻將),還有除夕倒數的電視節目,每一個生肖出場就夜了15分鐘,對小朋友,很有快感。

又像年初一、年初二,全港各地都可以隨便違例泊車,約定俗成是不會「依法」抄牌。誰制定這樣的常態?不知道,只知道這反映了殖民地時代港英建立的官民互信機制,今天看來,已成絕唱。

當年的煙花特別不多,農曆年就是一年一度的煙花匯演機會。昔日通常會在祖母家走到天台,儘量望見射到最高的花火,一聲聲的「嘩嘩嘩」,就是和社會各界最接地氣的連結。

過年的煎炸食品,同樣是平日的禁忌,於是有了quota,才顯得珍貴。個人最愛始終是椰汁年糕,而且是銅鑼灣么鳳那款,到了台灣,反而再也品嚐不到。

香港人過年的集體回憶夏蕙姨,更是成功顛覆新年概念的佼佼者,由被社會輕視的揶揄對象,逐漸蛻變為吉祥物。而這個過程,在下也算是略有幸參與一二。

至於花車巡遊,我也曾近距離在貴賓席觀賞過,入面最成功的角色,就是將Chinese New Year和森巴嘉年華crossover,雖然未免有點庸俗,但那卻是百年前過年想像不到的國際化。

當然,這些「顛覆」,都是伴隨無數千遍一律的傳統出現。例如萬年如一日的大台阿姐與修哥,近年變成由Twins唱《歡樂年年》,已經是他們很大的「突破」。正是傳統中有矛盾、顛覆中又很傳統,這些變與不變,昔日巧妙地凝聚了香港各界,喜歡的、不喜歡的,都起碼覺得一起過年means something。

俱往矣。

▶️ 沈夫人家庭訪問:這一年,適應嗎?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Nhesxtcey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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