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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談及,童年時很害怕患上精神病的舅父,因為當時很愛聽哪些香港奇案故事,並對一宗元州街幼稚園大屠殺印象特深。這也是香港近代史的一件大事,值得作為枝節略作分享。

案發於1982年6月,當時我只有3歲,自然沒有親身回憶。我是從電台的廣播劇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的:我很小時候開始,就習慣了必須有收音機在旁才能安睡,而那個「香港奇案系列」的廣播劇,已經忘了是港台還是商台,講到元州街大屠殺那一集,真的有一群小孩子聲演被屠殺的幼稚園學生,那些尖叫聲的效果非常震撼。

記得另外有一個電台的奇案節目,也令小時候的我難以入睡,那不是廣播劇,而是由曾做探長的陳欣健介紹案件。他說到親身調查的長城公寓兇殺案那具恐怖女屍,形容得繪形繪聲,特別是以「片皮鴨」作形象比喻,噁心程度,到今天依然爆燈。(要是沒有印象,隨便網上查查就會知道詳情,當時的報紙居然連女屍出殯的恐怖照片也有刊登,總之那是香港歷史上最變態的一案)。

説回深水埗元州街那宗兇案,一名有傷人前科、服藥而斷藥中的精神病患者先殺死同居的母親和妹妹,然後帶兇器進入樓下的安安幼稚園,見人就斬殺,在母親和妹妹以外,又殺死了4名幼童、再重傷了51人,過程極其殘忍,包括令死者幼童整個心臟跌出來。而他犯案的原因,就是「被害妄想精神分裂症」,相信身邊的人都要害自己,認為警車聲是針對他來拘捕,所以要先發制人。

因此,我小時候就將「被害妄想精神分裂症」記得琅琅上口。當我知道舅父患精神病之後,就經常聯想到本案。由於這案件陰影巨大,一段時間內,只要學校有陌生人,就會想到是否「癲佬入侵」;自然也會擔心舅父的精神病,是否「被害妄想」類型。

不過對香港而言,這宗慘案卻終於令社會正視精神病問題,一方面檢討哪些級別的病人不應在社區居住,另一方面對一般人的精神健康亦加強了重視。之前談過,我的五叔是心理學博士,後來曾在青山醫院工作,而本案的兇手,正是在青山醫院確診的精神病人。電影《癲佬正傳》正是改編自本案,而香港人對「癲佬」、「青山走犯」的印象,很多都是從本案而來。

▶️ 延伸視頻:移英註冊香港護士 前大專院校護理學系講師 Jennifer:不合規護士助理令病人猝死,盧寵茂局長敢說真香港故事嗎?(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zhHvyqv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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