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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聽著你與鄧女士訪談嘅內容,感概頗深,一腔情緒無處可訴,遂電郵與你,多有叨擾,望先生見諒。

述文伊始,似乎應先介紹本人背景,以表尊重。我來自中國大陸,從小接受傳統嘅中國文化教育,自以為在大事大非上好似“正派”的根正苗紅。

在2019年之前,也一直堅持著這種“愛國”情節。而在2019年,自由、民主、獨立的思想觀念的如浪潮一般衝擊我嘅舊思想。正如你所謂的“舊香港”所代表的政治、文化、觀念,都存續於我嘅心中,燈火永續。此前,我天真的以為,深處大陸的我們已經足夠自由,精神層面好像足夠富裕。深處大陸的中國自信吞噬著被紅色政黨麻痹的細胞。直到2019年通過香港,我接收到來自世界的不同聲音,而這種認知來自於除了大陸以為的其他多數地方,頓時發現,原來我只係井底之蛙,溫水煮蛙之悲哀在於以為世界上的大多數人人都在我們腳下。但其實,過去所有認知與世界大多數從不處於同一水平線上。

19年,我親身經歷了遊行,並跟隨遊行隊伍從尖沙咀行至旺角;經歷了旺角與太子夜晚的悲慘事件,為地鐵站嘅逝去之人獻上最誠摯哀悼;天橋上奔跑的黑衫,成為時代嘅一種符號,強有力的衝擊心中被塵封已久嘅血性。但這些都沒能讓我流淚,卻為了種下懷疑嘅種子。直至《時代革命》這部影片在台灣上映,看著介紹片段,再次憶起當時的畫面,掄到“舊香港人”面對生養故土的改變,被迫背井離鄉,遠走他方,共情於此,淚眼婆娑。人之所以為人,不該係因為擁有共情能力,哀其所傷,痛其所悲,感其所逝,終得人性。

看著你嘅影片已很久,因為文化教育等差異,對很多先生介紹的事件背景有些許不解,但先生與鄧女士的兩次深入交流,卻頗有所感。尤其係對因找不到人生存在价值的答案,感到空虚而放生大哭的童年。我並未有先生那般對家國政治憂心忡忡嘅層次與高度,我嘅困惑與空虛更多的來自於對自身存在的不解。正如,不明存在的意義,那為何要存在?聽著的人似嘲非嘲嘅我好似無病呻吟,但只有我知,我係真的不明活著的真實意義。也許兒時對生活的自信與對自我的認同,在長大後,因為存在太多無法改變不能接受的現實,開始自我否定,最後懷疑著存在嘅意義與價值。孤獨嗎?答案無庸置疑。甚至覺得從不同途徑獲得的治癒都不能真正轉變這種疑問與不解,只能用分散的方式,伴隨空虛的人體軀殼入眠。

鄧女士是一個熱愛生活並且開朗善良的個體,她從不會疑問存在的意義認為既然存在便正面接受就係它的意義。我可以理解這個理論,卻無法真正嘅撫慰到我。我不係她這種性格,也無法正面面對因何故而存在。正如你講,旅遊時妳係真的妳。從我嘅角度去掄,旅遊時面對的世界,係明確知曉不係我要面對的,於是高高掛起,看時勢變遷而不身處其中,便獲得超然物外的放鬆。感慨世界之多變,人生之無常,每個地方的每個人都有著他的不幸,我們不是一個人在不幸著,也不是只有我們在努力。

可最終,回到地球,世界中好像還是只有一個人在自己的思想中孤獨的活著。堅離地球,卻難以離開。

願順遂!

▶️ 延伸視頻:鄧小樺訪問沈旭暉:你寂寞嗎?(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HQYGeZn7s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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