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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北溪二號神秘爆炸案,日前分享了和新加坡能源分析師余家豪博士的對談,而學者在公眾面前的分析,自然需要四平八穩。然而解讀有關內容,就誰是黑手這「八奇思考領域」的問題,我們其實可以得出比較清晰的結論:

本案最重要的疑惑,在於北溪二號已經停止使用,此刻對其破壞,不會對當下的實際能源供應構成任何震撼。爆破的具體影響,在於短期內推高一些天然氣價格,但也不會是持久的結構性後遺症;對德國等歐洲北約國家構成心理威脅,並需要對其他能源管道加強保安,乃至互相猜疑;以及一旦戰爭終結、德國和俄羅斯就算重新達成能源合作協議,要修復管道也要大費周章,間接加強了歐洲國家能源「去俄羅斯化」的決心。

就最後一點,美國貌似會受惠。但美國的能源出口有其上限,除了具體出口量,還包括國內環保團體的壓力。如果單純是不希望歐洲依賴俄羅斯能源,在戰爭期間,已經有足夠政策,令歐洲尋找替代能源,而歐洲也出現了能源價格上升等危機,再有更多的壓力,反而會弄巧反拙。假如是不希望戰後歐洲與俄羅斯和解,破壞一條管道,卻不會影響大局。而美國要這樣做的風險太大,足以根本破壞北約內部團結,乃至令其瓦解,以拜登的作風,很難有這樣的大動作。

對俄羅斯而言,破壞一條自己斥資建造的能源管道,並斷了戰後再向德國輸出天然氣的後路,看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短期內的天然氣價格升高,其實對俄羅斯經濟困局也只是杯水車薪。但對普京而言,這樣的大動作,卻有當刻的戰略意義,就是作為「超限戰」一部份,令歐洲民眾和俄羅斯民眾一樣,感受到戰爭就在身旁出現,擔心下一波行動是甚麼,從而在支持援助烏克蘭之時出現猶豫。而破壞能源設施帶來的環保問題,也會令民主國家的環保團體、左翼政黨有機可乘發難,這是俄羅斯一貫挑起對手內部矛盾的手法。北約國家不致於因此公開懷疑美國、英國,但國內的反美人士、境外的反美國家(例如中國)卻可以借題發揮,而無中生有、製造分化,本來就是俄羅斯、中國這類旁門左道的慣常手段。

加上此舉對俄羅斯其實沒有任何負面影響,因為要是戰後和德國真的破冰,修復管道自然不會是唯一要談的突破,而且經費可能還是德方承擔,那已經是happy problem;而要是不能破冰,管道放在那裏,也是白放,也是廢物。

比較肯定的是這類國際大案要證據確鑿、毫無爭議地偵破,卻非常困難,而單是這個討論過程,製造混亂的目的已經達到。這正是「超限戰」教材一部份,這方面,普京卻是有資格被稱為大師的。

▶️延伸視頻:新加坡國際能源分析師余家豪博士:北溪二號油管神秘爆炸,誰是黑手?誰有好處?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R8CW5Iqeo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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