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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香港」聲稱「完善議會」「五光十色」,實質上卻是最dry的清一色。近日發生的文革式清黨行為,思考背後操作,令人不寒而慄。

曾經是舊香港第一大黨的自由黨宣佈,中委會一致通過廢除「榮譽主席」一職,變相令三位榮譽主席田北俊、周梁淑怡、劉健儀「政治死亡」,三人憤而宣佈退黨。在北京眼中,自由黨從第一天開始,就有「港英餘孽」的原罪,代表香港商界的「外國勢力」、「本土勢力」。其創黨主席李鵬飛曾是立法局首席議員,晚年卻成為泛民同路人,繼任主席的田北俊在23條一役倒戈,都令北京記恨。

為了瓦解自由黨,北京首先拉攏林建岳為金主,在自由黨挖走梁劉柔芬、林健鋒等成立「經濟動力」、後成為「經民聯」,令自由黨議席大減,淪為小黨。然後近年又在自由黨內扶植張宇人為代理人,走深藍路線;相反田北俊和同屬港英時代資深議員的周梁淑怡、劉健儀等則相對講人話,例如在2019年不時批評林鄭月娥處理逃犯條例手法,要求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等。結果在《港區國安法》通過後,算總賬,跟隨田北俊路線的黨魁鍾國斌居然在2021年議席大增的「完善議會」選舉連任失敗,現在又要廢除「榮譽主席」,就是不讓田北俊等元老再有任何身份發言。

無獨有偶,與李鵬飛、田北俊等同屬港英立法局議員的鄉議局主席劉皇發,也經歷了鄉議局被中聯辦奪舍的過程。

其實劉皇發也是自由黨創黨成員,然後過檔經民聯,不過反正都是掛名,權力基礎自然全在鄉議局。劉皇發經歷大風大浪,很懂得怎樣與不同政權週旋,中聯辦也嫌他不聽話,先是派民建聯取代劉皇發的「區議會代表」立法會議席,令鄉議局只能在立法會擁有「鄉議局代表」一票,然後又派何君堯在劉皇發所屬的屯門鄉事委員會修例,禁止任何人連續三屆當主席、由自己取而代之,事故劉皇發一直對何君堯非常忿恨。到了發叔病故、兒子劉業成世襲繼位,失去了一切抗衡中聯辦的手段,鄉議局逐漸成了中聯辦組織部其中一個控制的普通社團。

劉皇發本來留下一批鄉議局元老,負責制衡何君堯一類勢力,代表人物就是他的妹夫、同樣曾任港英時代立法局議員的薛浩然。2016年,鄉議局成立「鄉議局研究中心」,讓薛浩然當主任,當時劉皇發還在生,自然無人反對。薛浩然逐漸成為鄉議局內最敢言的人,甚至連《大紀元時報》「珍言真語」訪問也敢接,不時批評建制派,中聯辦認為他代表了鄉議局的「前朝餘孽」勢力。到了今年七一授勳,薛浩然在自己那只有數百人看的YouTube Channel拍片,嘲諷授勳中人不是實至名歸,本來是很平常、很mild的評論,據說有關部門卻以此發難,要求劉業強對姑丈劃清界線,結果鄉議局居然立刻裁撤整個「鄉議局研究中心」,薛浩然就立刻失去發言的身份,還要發聲明說自己言行和鄉議局、劉皇發家族都無關。

這些「劃清界線」的操作,除了反映中共組織部的工作細緻,也可見其胸襟,有「仇」必報(雖然這「仇」不過是任何社會正常的不同意見),有恩則不會放在心上,任何人都只能是絕對聽命的、被奪舍的棋子,否則就是「不可信」、「不可用」,對港英時代、香港人立場更當作洪水猛獸、原罪。對擁有獨立思考、尊重香港人身份認同的建制派,哪怕是再德高望重的元老,都要趕盡殺絕,這自然是殺雞儆猴,宣告「新香港」「清一色」就是「唯一出路」。而留下來的人、留下來的「政黨」,早就沒有了任何自己的獨特性,總之全部都是中聯辦領導,所有人一律面目模糊,沒有人能夠分辨容海恩在新民黨還是經民聯的分別,也沒有一個「完善議員」能夠令人留下深刻印象。建制派尚且如此,「泛民」如何,可想而知。

昔日香港建制派,其實不過是承擔社會不同角色的分工,有良知、有承擔的頗不乏人。到了現在這一批,卻全部被掏空靈魂,就像香港,徒剩軀殼,猶如人形布偶,細思,極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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