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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香港」國安警閒著無事,宣佈拘捕「公務員Secrets」管理員,包括最少兩名現職公務員,所謂罪名是「涉嫌多次透過該社交平台群組發布具引起或加深香港不同階層居民間的惡感及敵意的煽動意圖帖文」。這樣那樣的「罪名」,都是《1984》才會出現的情節,令人嘆為觀止。

一位中國大陸朋友私下說:這樣的「罪名」,這樣的專頁,在北深圳(真深圳)也不會出事,頂多是被刪post。南深圳國安比北深圳癲狂、無底線,已經是不少中國大陸朋友共識。

而這一切背後,都是可以結構性解釋的:

在中國大陸,假如一個網民公然留言說「打倒習近平」、「打倒共產黨」,確是很可能以「顛覆政權罪」被捕,而那是屬於全國國安範疇。但假如是「監督政府施政」,無論怎樣尖銳,通常都是容忍的,因為那只是在地方政府層面。

以上海封城為例,上海人怨聲載道,對上海市政府的所有批評,包括疑似利益輸送、不近人情的公安行為、朝令夕改的政府公報,都毫不留情。他們自然懂得潛規則,「只罵地方官、不罵皇帝」。最終一些短片、評論被刪除了,但也有網民backup轉載,基本上,春風吹又生。起碼沒有國安拘捕。

對中央政府而言,其實有意用這類僅有的空間,疏導民怨。而且無論結果怎樣,就算是地方政府要換人,都是「中央政府英明」。這是利用群眾鬥群眾、避免地方主義山寨王坐大之意。

而對地方政府而言,也有它們的經濟發展KPI。要是變成了南深圳式執法,連這樣也要拘捕,維穩費就要再翻幾翻。但不涉及中央層面的國安,是地方政府budget自己負責的。他們的政績工程,另有更重要之處要表現。

然而在香港,國安編制是一個怪胎。一方面,有國家層面的國安公署,直接由國安部門負責,與特區政府無關。另一方面,警局內的國安警,理論上是「新香港」特區政府內部體制內的一個unit,預算來自香港納稅人的錢,但實際上,reporting line同樣是直達國安。也就是他們不斷製造雞毛蒜皮的「大案」,去證明存在價值的誘因,比北深圳更大,而能夠制約的力量,則比北深圳更小。

只不過是投訴一下政府內部運作、笑一笑的「公務員Secrets」可以出事,在那些幾十個人的whatsapp私人群組說話,同樣完全可以是「加深不同居民間敵意」。這樣的肅殺氣氛下,國安自然會非常「忙碌」。中國大陸朋友說北深圳比南深圳更安全、更宜居,本來只是說笑,但慢慢居然變成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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