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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葡萄牙期間,遇見從澳門過去的朋友,談及澳門的傳奇何鴻燊和葡萄牙的淵源,不禁慨嘆世事無常。而這段歷史,對港澳涉外關係也很重要,值得記下一筆。

話說何鴻燊發跡時,他的葡萄牙元配夫人「長房」黎婉華(Clementina Ângela de Melo Leitão)有至為關鍵的角色。雖然何鴻燊出身望族,但年輕時生意失敗而變成窮人,直到他娶得葡籍太太,社會地位才重新向上流。這位土生葡人夫人是澳葡高官家族成員,父親黎登是澳門唯一公證人,在澳門、葡萄牙都很吃得開,後來何鴻燊無論是獲得紡織品壟斷配額、還是賭權,都與黎婉華的人脈關係至鉅。

黎婉華在賭場本來親力親為,後來更得過葡萄牙大十字勳章,直到1973年在葡萄牙遇上嚴重車禍,自此失去記憶兩年,長期抱病在床,基本上喪失工作能力。當時葡萄牙還未爆發康乃馨革命,依然由軍政府獨裁管治,自由資訊有限,已經很難再找到當年報導。

8年後的1981年,何鴻燊和黎婉華視為接班人的長子何猷光夫婦又在葡萄牙遇上車禍,雙雙喪命。這時候,葡萄牙已經民主化,隨著中英開始就香港問題醞釀談判,澳門快將回歸中國的命運,也變得清晰明朗。葡國血統的何猷光這時候離世,年輕貌美的長女何超英承受不了雙重打擊,自此精神失常,也和丈夫離異。

就這樣,何鴻燊逐步出現了二太、三太、四太,他的賭場業權逐步落入二房、三房、四房手中。對何家發跡起了關鍵作用的長房,反而不獲派發任何賭權。當然,這不代表何鴻燊沒有其他資產留給長房後人:目前健在的長房兩位女兒何超賢、何超雄據說都持有大量物業,身家分別起碼數十億計,但澳門老街坊還是為長房不值。

而那兩場發生在葡萄牙的神秘車禍,徹底改變了何鴻燊賭業王國的權力分佈,難免傳出種種陰謀論,或最起碼也覺得長房命運多舛,彷如受到詛咒。自從長房淡出賭場,葡萄牙勢力在澳門賭場也逐步消失,被中國勢力取而代之。不過何鴻燊其實在葡萄牙也有經營賭場,雖然規模遠不如澳門,但在歐洲也屬於小型洗錢基地。

這段澳葡關係歷史,坊間注意有限,值得書寫,以正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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