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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烏戰爭發展至今,逐漸出現了一個國際戰史上罕有的悖論,也解釋了戰場上種種難以解釋的微觀發展。

一方面,烏克蘭軍民在全力抵抗俄軍入侵,他們得到西方輿論一面倒支持。西方各國也明白不能讓俄羅斯輕易獲勝,否則會動搖整個陣營的士氣,乃至讓更多國家倒向敵陣。

但另一方面,俄羅斯畢竟是軍事大國,擁有核武,也擁有不少尖端武器。普京一再恐嚇、暗示,戰局不利時就會使用更高級別武器,以牽制西方不要提供更尖端武器予烏克蘭。法國、德國等歐盟大國一直遲遲未能兌現軍援承諾,多少是投鼠忌器:要是烏軍打得太好,收復烏克蘭全境、乃至對俄羅斯領土反擊,普京下不了台,反而不可測性更大。

其實自從出現核武國家以來,沒有一個核武國家(包括北韓、巴基斯坦等在內)的本土受到過嚴重攻擊,頂多都是出現邊境小規模衝突。可以說,核武作為「國家安全」保護傘,被證明是有效的。

就算是小國北韓,核威脅一出,只要射幾支導彈橫越南韓、日本領空,不要說去到關島,美國也不得不和談示好。

但與此同時,這些國家哪怕是昔日蘇聯,也普遍保持克制,沒有將這保護傘用在侵略戰爭中。例如在韓戰、越戰,蘇聯沒有威脅過要是美國打贏,就會放核彈助戰。英國自然更沒有威脅中國,說要是不承認南京條約,就核武攻擊。核武大國美國、蘇聯最終都情願在越南、阿富汗撤軍,而不是企圖以核武扭轉敗局,這是理性所在。

普京的行為,卻是一個重大戰略改變:假如俄羅斯攻打任何地方,而威脅要是贏不了就打核戰,這是徹頭徹尾的核訛詐,比他的蘇聯前任更無賴。但不能說沒有效。於是在西方、或起碼是歐盟角度,戰爭只應該無限期延長下去,不要讓俄羅斯得勝,但也不要讓烏克蘭反擊完全成功、以免普京發瘋,美其名是「越戰化」,其實是buy time,希望直到普京離開世界,才可能有轉機。

這一套邏輯思維,中國看在眼裏,又會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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