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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成為全球頭號KOL之後,他的成名作《人民公僕》被各大發行商爭相爭奪版權,收入也全數被捐給烏克蘭紅十字會。全套劇集現於Netflix足本上映,我正在逐集觀看,深感充滿諷世意味,即使對烏克蘭政治不熟悉的朋友,也很能對號入座。

其實單是這類劇集能夠出現,已經反映了烏克蘭社會早就脫離威權主義,起碼擁有創作自由。而即使是香港全盛時期,也幾乎沒有出現過這類長篇政治連續劇(除了香港電視曇花一現的例子),未來更是絕不可能。

澤連斯基並非單純的「喜劇演員」,整齣劇集的劇本就是他構思的,而製作劇集的公司也是他創辦的,後來劇集大受歡迎,他組成「人民公僕黨」參選並當選總統,正是戲如人生。劇中他的定位是一個「政治他者」,身為中學老師的政治素人,而意外通過眾籌成為總統,所以把烏克蘭寡頭鎖定為對立面。而烏克蘭獨立後,歷任總統、總理不分立場和陣營,都被視為寡頭或寡頭控制的工具,澤連斯基以劇中形象爭取選票,當選後自然也要打擊寡頭。現在他雖然成為戰爭英雄,但也也有人認為他在利用戰爭,削弱部份寡頭勢力。

澤連斯基在劇中的造型,有點像Mr Bean,他似乎也參考了Rowan Atkinson的演繹方法,但加入了刻意裝傻、去反擊資深官僚的情節。一般人對素人的期望,正是如此。畢竟長期insiders總會基於情面,不能去得太盡,這方面特朗普掀起的熱潮,也具有同一效果。

劇中烏克蘭的貪腐無處不在,總統一家自動享有特權,官商勾結、裙帶資本主義是日常生活常態。很遙遠?確是喜劇化了,但其實我們不應感到陌生,因為劇中講述貪腐的表達方式,已經正在香港出現。例如烏克蘭總統府、政府各部門的大量冗員,明顯就是利益輸送,每一條法律都不是為了執行,而是提供合法撈取公帑的名目,卻毫無互相制衡的原則。

英國式法治官僚,和中國式依法官僚,差別正在這裏;烏克蘭官僚自然近後者、遠前者,但起碼能夠容許一定監督,否則就不會有《人民公僕》出現。從這角度看,「新香港」卻將會等而下之。

望梅雖然不能止渴,看這劇,起碼遠比CCTVB爭產老人劇警世。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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