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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打壓國內反戰聲音,俄羅斯政府自入侵烏克蘭起,便在國內拘捕了成千上萬個(意圖)示威的民眾,但克里姆林宮似乎仍未滿意。近日據《華盛頓郵報》等報導,已有至少4名俄國教師因在課堂上發表反戰言論,而被學生和家長舉報,他們因此付上自己的前途,又被送上法庭審訊。

這樣的歷史,正在經歷「新香港」的人,自然似曾相識。

其中一個案例是在莫斯科近郊城市Penza執教英文的Irina Gen,她談及俄羅斯遭歐洲體育賽事抵制時,批評俄國政府,向學生表示「只要俄羅斯繼續用不文明的方式行事,(抵制)將永遠持續」,更批評普京執意攻打烏克蘭,是漠視後者主權的表現。想不到上述言論被學生偷偷錄起,並上繳執法單位,後者隨即以「假新聞法」的方向對Gen展開調查。

從事後流出的音檔,記者能夠聽到Gen與一個學生意見分歧,兩者隨即展開激烈辯論。Gen表示她「在查閱一、二百個獨立消息來源後,確信我們擁有一個極權政府,在這裡任何異議,都將被視為思想犯罪」;她的學生表達的不同意,則成了最大諷刺。Gen最終在多方壓力下,「引咎辭職」。

Gen不是唯一因反戰言論遭打壓的教師。俄羅斯法院資料顯示,國內不少地區均有老師遭學生舉報而惹上官非,例如在薩哈林島,當地法院便裁定一名英文老師在課堂的言論有損俄羅斯軍隊名譽,將其解雇,並判罰3萬俄羅斯盧布。

無論是普京近日言論,還是俄羅斯政府的行動,都讓文革式篤灰氣氛籠罩全國。例如普京在3月16日發表電視演說時,呼籲俄羅斯社會有必要進行一場「自我淨化行動」,透過「矯正」那些外表是俄裔、內裡卻塞滿西方思想的俄羅斯人,來加強俄國的族群意識。普京又稱西方社會正在動員「第五縱隊」,嘗試裡應外合摧毀俄羅斯,而他相信俄國人能夠把「叛國者」揪出來。

克里姆林宮近日亦動作頻頻,例如俄羅斯保護國家利益委員會在網上刊登一「叛徒和敵人」名單,上面記錄大量持「反俄立場」的公眾人物,手法一如香港深藍群組「自發」製在的「起底網」、「暴徒網」。俄羅斯教育部又製作並播放一系列名為「和平捍衛者」的愛國影片,影片美化克里姆林宮的言論,宣揚俄羅斯對烏入侵具正當性。據俄羅斯教育部長Sergey Kravtsov所指,影片已有超過500萬名學生觀看。

俄羅斯本來僅有自由言論的空間,正急速消失。這一切,和後國安法時代的香港,幾乎完全一樣,反映極權能夠用的手法,來來去去就是那幾道板斧。有朝一日,假如中國武力侵台,任何老師課堂上表達不贊同,恐怕也會丟失職位;但要是埋沒良心、喪盡天良支持中國攻台,這會終生不安。這樣的工作,還有誰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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