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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頓時代的美國國務卿奧爾布賴特(Madeleine Albright)病逝,享年84歲。對國際關係學界而言,她是貨真價實科班出身的學者,從來都是學界一員。我曾在華盛頓喬治城大學參加過她的講座,這是她給我的簽名,上面還寫上「for you and for Hong Kong」:說來她和香港也有一些淵源,曾代表美國出席1997年的香港主權移交儀式,並決定杯葛臨時立法會的宣誓部份。

不過她一生的最大專長,絕對是蘇聯 / 俄羅斯研究,而這和她的家庭背景絕對有關。她的父親是捷克斯洛伐克外交官,而兩次大戰之間的捷克是中歐民主重鎮,可惜先後被納粹德國和蘇聯兩大極權蹂躪。到了1948年,捷克共產黨在蘇聯扶植下實行一黨專政,奧爾布賴特的反共父親被逼流亡美國。雖然奧爾布賴特一家不久就歸化成為美國人,但從沒有放棄自己的捷克身份認同,也從沒有改變對蘇聯的高度批判。

奧爾布賴特自小在美國學習俄羅斯語,在名校哥倫比亞大學國際關係博士畢業,博士論文正是關於1968年蘇聯出兵鎮壓的捷克布拉格之春,特別研究其中記者的角色。她的其中一位老師是提出「大棋局」的布熱津斯基,他後來做過國家安全顧問,也是來自東歐(波蘭)的移民。

奧爾布賴特出任國務卿之前,被克林頓任命為美國駐聯合國大使,當時她對干涉盧旺達大屠殺非常抗拒,這也成為她一生的最大爭議之一。但她對任何涉及蘇聯、俄羅斯、及其盟友塞爾維亞的暴行,卻異常警惕,態度迥然不同,這自然和她的背景有關。例如波斯尼亞戰爭期間,克林頓本來也拒絕干涉,但奧爾布賴特強烈主張制衡塞爾維亞,因為背後就是俄羅斯。今天普京掛在口邊的「北約東擴」,奧爾布賴特正是最重要始作俑者之一,畢竟保護她祖家捷克不再跌入鐵幕,絕對是她一家的心願。她也是第一個面見普京的主要西方領袖:當時普京剛上台,俄羅斯和西方關係還好,但奧爾布賴特已經注意到普京就像昔日的蘇聯領袖,毫無人性,認為蘇聯解體是悲劇,會不惜代價重組蘇聯。

她病逝前一個月,在《紐約時報》發表評論烏克蘭戰爭的文章,指普京正在犯下「歷史性的錯誤」,警告烏克蘭戰爭會令俄羅斯內外交困、面對更強大更團結的西方集團,而這些已經全部成為事實。

值得一提的是,上圖這本她的親筆簽名著作《Read My Pins》可讀性極高,圖文並茂記載的每一枚胸針,都是她在外交生涯刻意選戴,每一枚都有故事和含義。例如薩達姆曾稱她為「無與倫比的蛇妖」(unparalleled serpent),她會見伊拉克外交代表團時,就故意戴上一枚蛇型胸針示威。這本書好像有中文版,不過相信現在不容易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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