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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實層面上,烏克蘭曾是蘇聯一部分、亦曾與俄羅斯有複雜的歷史交錯。但對於新一代的烏克蘭人來說,烏克蘭就是烏克蘭,是烏克蘭人的烏克蘭。看著城市被佔領、被炸毀,史丹福大學的烏克蘭大學生Catarina Buchatskiy在CNN撰文,指長遠而言,只有好好捍衛烏克蘭的主體精神,包括文化、歷史的保育,才能讓烏克蘭真正的從俄帝國歷史陰霾下解放出來。

整篇文章的精神,其實對今日香港人同樣合用。

Buchatskiy在文章開首坦承,在2月24日俄軍侵烏前,社會上的各種標籤都適用於她身上 –大學生、同學、音樂愛好者、藝術狂熱份子,「烏克蘭人」只是眾多描述之一而已。但在那天起,一切都變得不一樣,面對祖國被肢解、成長地被俄軍的大炮轟炸,Buchatskiy意識到她之所以能夠作為一個學生、朋友和平過活,是建基於她的「烏克蘭人」身份,能安放在社會裡、自己的心裡完好無缺。於是,Buchatskiy馬上離開了史丹福的「正常」生活,飛到波蘭城市Krakow進行人道援助,協助從烏克蘭逃來的難民,又參與文物與文化遺址的保育。

她表示,除了領土征服、地緣政治和所謂的「去納粹化」外,這是一場挑戰烏克蘭和烏克蘭人作為一個獨立、主權人民的根本存在的一場戰爭。熟讀歷史的Buchatskiy也知道這並非是空穴來風,她在文章提到將烏克蘭「俄羅斯化(Russification)」的嘗試始於 17 世紀,當時烏俄簽訂《佩列亞斯拉夫條款》(Pereyaslav Articles of 1659 ),該條約禁止烏克蘭在未經莫斯科政府事先同意的情況下,釐定或執行自己的外交政策,從而限制了烏克蘭的自治。

而在18世紀開始,俄羅斯將注意力轉移到烏克蘭語上,開始禁止一些城市印刷烏克蘭語書籍,亞歷山大一世又在1804 年的教育改革裡,禁止學校使用烏克蘭語作為教學語言和科目。Buchatskiy表示從那之後,每個俄羅斯領導人都不遺餘力地消除烏克蘭人的身份認同,包括禁止烏克蘭文學、迫害烏克蘭文化領袖、摧毀烏克蘭的文化遺產。

作為一個新生代的烏克蘭人,她並沒有意識作為烏克蘭人意味著什麼,大概就像法國之於法國人、英國之於英國人這樣的一種概念。但她在出國讀書時,開始接觸來自不同國家的人,而當中有不少人不知道烏克蘭是什麼、在哪裡,她於是訴諸「它在俄羅斯旁邊」、或「它曾是蘇聯的一部分」等答案,而這樣的定位似乎變成她的身份,也是她的國家歷史裡唯一可以被識別的部分。

這些經歷讓Buchatskiy意識到,領土的保衞無疑是尤關重要,但要真正、長遠地捍衛烏克蘭,或許更重要的是好好保育烏克蘭的歷史真相、文化遺產、國族認同。而在現今獲得資訊的渠道千變萬化的情況下,每個人都有發揮自己的空間,而同樣也是因為當今訊息量爆炸,才使得每個人都踏前一步認清並捍衛「歷史真相」的重要性。

儘管在國土面積、人口密度、歷史等不同面向上,烏克蘭與香港均相當不同,但在面對鄰近強權強勢入侵的歷史走向,卻有相當大的可比性。以往跟外國人談話時,是否有以「中國旁邊一個城市」解釋香港的經驗?香港人也歷經普教中,誰知道哪天廣東話會被禁,普通話定式成為正式教學語言?而且和烏克蘭人一樣,也有不少文化創作者為創作自由,正自我流放到其他國家。或許武力上撼不動鄰近強權,但在本地文化保育、香港人認同建構、及歷史真相的捍衛上,每一部分都至關重要,而每一個同路人都有發揮自己的空間。

或許就如Buchatskiy所言:「that is how we win the long war」。

⏺Reference: https://lite.cnn.com/en/article/h_92b8577f8a8067e5a7563d3910229e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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