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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韓週三舉行總統大選,最大在野黨、保守派「國民力量」候選人尹錫悅以0.73%微弱優勢當選,擊敗執政「共同民主黨」、延續文在寅路線的李在明。尹錫悅曾任南韓檢察總長,但在競選總統前並無任何參選經驗,被視為「政治素人」,當選後已公開表示會考慮調整對中國的一貫政策。不少評論認為,尹上任後將一改文在寅時期的親中、親北韓外交方針,改為更明顯向美國靠攏,只是不知道程度有多大而已。

近年南韓民意對中國漸漸出現反彈,除了中國民族主義對泡菜一類韓國特產的意淫令人反感,年前忽然以「鋭實力」封殺韓流、報復南韓的薩德導彈系統,但箇中理據非常牽強,也令不少南韓親中人士覺醒。文在寅主張以傳統engagement政策對中國、北韓進行綏靖,在當下的國際關係形勢,已被證實不合時宜,假如情況持續,只會逐步淪為中國經濟的附庸。南韓政府這時候更改路線,可算是歷史的必然。

然而南韓經濟畢竟已經高度依賴中國大陸市場,無論誰當總統,都不可能和中國經濟完全脫鉤,只能在關稅、知識產權等層面儘量捍衛,這也是尹錫悅面對的挑戰。長遠的解決之道,自然是拓展中國以外的替代市場,特別是東南亞、西方市場,RECP理應是一個理想平台,但這平台同樣是中國主導。文在寅政府在最後關頭,終於表態入表加入沒有了美國、改由日本主導的CPTPP,相信新政府的有關動作會更積極,但這需要進一步和日本進行經濟整合。日韓能否加強協作,會是未來東北亞一大焦點。

假如尹錫悅有大格局,甚至可以推動南韓外交「日本化」,例如積極在外圍參與美國主導的五眼聯盟,共享和中國、北韓有關的情報,或提出加入美日印澳的QUAD。傳統上,南韓不會希望有太大軍事動作,畢竟強鄰北韓會把一切視為挑釁,但現在南韓面對的形勢,卻是比從前更複雜。能否走這一步的思維,和目前的烏克蘭戰爭也息息相關。

假如戰爭持續,中國被視為俄羅斯陣營一員,世界重新走回冷戰格局,俄羅斯、中國自然會協同北韓、緬甸、白羅斯、巴基斯坦等協同作戰,去制衡日本、南韓、印度等美國夥伴。假如中國攻打台灣,汲取烏克蘭戰爭的教訓,很可能會配合俄羅斯、北韓等同步出擊,因此南韓未來幾年要面對的軍事風險,可能是韓戰結束以來最大。但南韓民主化後承平日久,要重提國民勇武風氣,畢竟需要改變目前對國家安全的默契和規範。這種潛移默化的工作,相信也是尹錫悅政府的深層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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