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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在烏克蘭戰爭的官方取態:批評美國、北約是「始作俑者」,同時說「不願看見戰爭」,嘗試左右逢源,究竟下場如何,可能才是這場戰爭的最大變數。

對習近平而言,最壞情況自然是兩面不討好、反燒自身,最好情況則是重複兩次歷史大轉折:七十年代和美國和好共抗蘇聯,與及9/11後支持美國反恐「靜靜雞」發展「鋭實力」。問題是有沒有領導人有這樣的智慧和手段?究竟結局會是前者還是後者?

理論上,中國最佳的選擇,是儘量提供足夠支持給予俄羅斯,讓俄羅斯可以在烏克蘭消耗下去,經濟對中國構成結構性依賴,而不用落入西方制裁的共同目標,乃至讓美國放寬部份制裁,換取一些無關痛癢的對俄制約。

具體方法有很多,其實中國對北韓正是這樣:用種種方式當北韓是一個省那樣支持,一切都可以用「人道援助」合理化,同時默許一系列地下經濟體協助北韓走資集資(典型例子是澳門),美國一直知道也只會針對外圍警告,例如制裁匯業銀行、而不會制裁據說有更多北韓戶口的中國銀行。這裏的關鍵不是中國(中國沒有大壓力下反正就會那麼做),而是美國會否下定決心,發現中國類似行為時,真的一體制裁,還是像看待中國支援北韓那樣,做做樣子就算。

如果中國賭贏了這一步,後果不堪設想:西方還是讓中國坐擁全球化的紅利,而中國通過迂迴方式支持俄羅斯,卻會讓俄羅斯逐漸變成中國附庸,就像中共最初不過是蘇聯附庸一樣。假如以中國此刻佔有的經濟市場,加上俄羅斯的天然資源、軍備,兩者合二為一,外圍還有北韓、伊朗、緬甸、白俄羅斯這些「邪惡軸心國」作為各地代理人,這一個集團,絕對比冷戰時代以蘇聯為首的集團更難纏,乃至更接近勝利。

對俄羅斯而言,最好的國家利益選項應該是立刻體面撤軍,與美國和好,共同壓制中國崛起,起碼可以維持世界一極的地位。對美國而言,最好的國家利益選項應該是在烏克蘭拖垮俄羅斯,中國真的有異動時一體制裁:其實西方對中國的天然依賴反而不及俄羅斯,除了「十四億人的龐大市場」,但這某程度上只是一個數字遊戲,只是既得利益者不願意沒有壓力下改變而已。

但這些都是大動作,需要非常有遠見和魄力的領袖才能實行,而美國此刻不似有這種大戰略旗手。否則拖拖拉拉,中國既留在全球化貿易體系、又慢慢讓俄羅斯變成自己附庸國的劇本,卻可能半推半就之下局部落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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