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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場新聞》、《眾新聞》等最後自由媒體重鎮被摧毀後,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是:香港的傳媒工作者怎辦?傳理系、新聞系的學生怎辦?

當然會有人堅持下去,當獨立記者、搞自媒體,正如今天中國大陸也依然存在獨立記者、民間記者,但打壓得相當嚴重,會不時被控「尋釁滋事」、「顛覆政權」。也會有不少心灰意冷,情願轉行。不過最主流的出路,恐怕還是在剩下來的媒體找工作。由於那些媒體基本上已經被「奪舍」,這些工作就變成純粹為糊口。

至於下一步,在被奪舍媒體工作的媒體人,本身會否也被奪舍?這是很殘酷的問題,但也得面對。這裏的「奪舍」有兩個層面:個人直接、積極配合媒體的大外宣工作,「屈小姐化」、「潘小姐化」,這是一種,相信不會太多。另一種是沒有直接參與這些「假新聞」,只以自己的專業做好一個小版面、小框框,但客觀上,政權卻會以此宣傳「一切如常」,某程度上對外、對內麻痺了「所有媒體已經被奪舍」的訊號。

留下來的人,恐怕這就很難避免。

說到這裡,我們必須認識中國媒體的「奪舍史」。今天聲名狼藉、淪為國安打手、甚至連單純宣示立場也不如的《大公報》,其實在1949年前,是當時全國最有聲望的報紙,對獨裁高度批判、對民主高度嚮往。結果,就成為1949年第一個被「奪舍」的對象,品牌還是那一個,但數十年被不斷濫用、貶值,就成了今日《大公》。

又像胡溫時代大陸的南方系傳媒,例如《南方都市報》、《南方週末》等,一度有一定言論自由空間,做了不少深度調查報導,那時候,我也偶然在《南方都市報》發表文章。當時不少海外、香港自由派都覺得,南方系傳媒是中國大陸唯一可以看的媒體。但到了習近平時代,一切都要控制、整肅,南方系報人成為重災區,到了今天,已經和其他大陸媒體沒有分別。

縱然是這樣,還是要保留這些名字,正是奪舍的目的:《大公報》的讀者,多少有一些由前1949年代,過渡到後1949年代;南方系的讀者,也多少留了一些下來。而外間看來,則會以為1949年前的《大公報》、習近平登基前的南方系,都「自古以來」是這樣的。用這些舊品牌做大外宣,就像把香港奪舍後,利用其原有國際品牌做大外宣,欺騙作用,多少是有一些的。

至於奪舍過程本身,也許是炒人、改組,「僅此而已」,在其他媒體的報導頂多一兩天,又有多少觀察員每天密切關注?就像一河之隔的南方系被「奪舍」,又有多少香港人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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