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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人權、香港、台灣、戰狼外交、以及產業的過度倚賴,令歐美等多個發達國家漸已覺醒,深知來自中國的各種威脅,陸續與習近平政權保持距離和警惕。卸任在即的德國總理默克爾,似乎是一個例外。自從她2005年上任以來,德國和中國之間的貿易發展蓬勃,但在人權問題上則被批評過於軟弱,和默克爾上台時聲稱的「價值觀外交」背道而馳。

就在正式離任前夕,默克爾以德國總理身份日前與習近平舉行視像會議,見「最後一面」,被習近平以「老朋友」相稱,獲嘉許「推動中德及中歐關係所作的貢獻」,而最窩心的一句是,習近平親口說二人在多年交往裡「貴在知心」。

據新華社報導,習近平與默克爾「在友好的氛圍中」,回顧近年中德和中歐關係的發展,並讚揚明年踏入中德建交50年。習近平引用了《孟子.萬章下》裡「人之相識,貴在相知;人之相知,貴在知心」這句話,對他們多年「深入」交往作出詮譯,又對即將卸任的默克爾稱「不會忘記老朋友」,「中國的大門隨時向她敞開」,更邀請她卸任後訪華。

德國媒體則以公事公辦態度,低調處理這次尷尬的farewell。德國之聲引述德國政府發言人表示,「二人談到了G20峰會籌備工作,氣候變化和抗疫問題,以及歐盟與中國的投資協議」,彷彿一切正常。默克爾同日出席德國商業亞太委員會(APA)時,亦敦促德國企業在亞太地區不能僅依賴中國,要實現業務戰略多元化,分散目前近一半業務都是在中國進行的現狀。同場的西門子首席執行官羅蘭布施(Roland Busch)也表達類似觀點,認為德企應該在亞洲拓寬視野。

似乎默克爾並非全然未醒,只是臨別在即,也沒有誘因斷自己的中國後路而已。根據中國國情,只要她願意,在中國成立一個國際基金會、NGO,或當一個院長,自然手到拿來;假如她肯下海搞「中德友好顧問公司」,變成在中國市場牟取暴利的「德國基辛格」,也不是不可能。

另一邊廂,很可能加入下一屆執政聯盟的綠黨已經呼籲,德國和中國的關係是一場「制度之爭」,在自由民主與威權之間,德國必須堅持自己的價值觀,又指德國應譴責中國的侵犯人權行為,包括對維吾爾人的迫害。新政府上台後,會否因為顧忌中國市場而含混下去,默克爾會否依然有角色,就只能走著瞧了。

(綜合:新華社、德國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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