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時空🍎】國安法下，《蘋果日報》的另一個結局 (Patreon)

短短幾日內，一間擁有跨國資產、香港員工一千、現金流充裕、廣受市場歡迎的上市公司，在《港區國安法》炮製下，宣告煙消雲散。《蘋果日報》成為政權眼中釘，婦孺皆知，但根據中國共產黨的慣常邏輯，走這一步前，不可能沒有考慮過另一個劇本。

以下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對中國中央政府而言，《蘋果日報》不會真的構成「顛覆」威脅，但它的攻擊力在於桀驁不馴的老闆，還有相當有guts的管理層，也就是說，統戰這條路是行不通的。而且黎智英商人出身，有市場觸覺，不容易以純經濟手段打垮。又再加上這批管理層對共產黨非常了解，黎智英晚年還變成了虔誠天主教徒，信念越來越驚人，單純威逼利誘，都不容易奏效。

但假如《蘋果日報》老闆換人、管理層換人，又如何？例如老闆變成形象中立的商界精英，董事會全面「溫和民主黨化」，邀請李華明、馮檢基、狄志遠、湯家驊等加入，對外就可以說是「延續蘋果血脈」，名正言順做一個「忠誠反對派大台」。在這個「領導團隊」領導下，《蘋果日報》會成為小罵大幫忙的「忠誠反對派黨媒」，當然相當部份的《蘋果日報》讀者可能離它而去，但一份報紙的loyalty，畢竟還有眾多專欄、娛樂新聞、馬經波經等維繫，很可能情況會是讀者一邊罵、慣性收視下一邊繼續看。

收編這樣一份報紙，對北京而言，絕對利多於弊。對內，可以利用它來宣傳「一國兩制」一切如常，例如呼籲民主黨參與選舉、呼籲選民投票給民主黨，就像昔日功能那樣；對外，同樣可以證明「言論自由未死」，而且出現中美博弈相關評論時，慢慢走回中國立場，同時以英文進行大外宣。須知昔日《蘋果》也頗為「大中華膠」，北京奧運時立場也非常政治正確，對外以批判某些美國政策顯示其「獨立性」、再和美國左膠串連，對中國的價值，甚至是無可取代的。

現在中國窮得只剩下錢，這樣合用、還可以進軍國際的「忠誠反對派大台」，卻是多少錢也自我製造不了的。共產黨人才不少、非常精算，對此不可能算計不到。可以想像，除了黎智英是「必須」除去的國安法指標性人物，其他蘋果高層不可能沒有受到統戰，相信假如有蘋果高層願意走上述路線，《蘋果日報》說不定今天還存在，而且能渡過七一，慢慢轉型。到了現在魚死網破，而且破得一點情面也不留，純粹從外部推論，應該反映了蘋果領導層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定，甚至以自己同樣面對牢獄之災的代價，情願讓蘋果壯烈犧牲，也不被狗尾續貂地利用下去。

《蘋果日報》CEO張劍虹早於半年前就被國安法拘捕，而一直沒有被控，還能以護照自由出入境，期間一直沒有逃避，坦然承受一切後果，這份勇氣與擔當，非常值得尊敬。總編輯羅偉光以立場和處世溫和著稱，據說家中負擔不少，對現在這個劇本的結局，同樣無畏無懼。二人現在被無了期還押，相信是《蘋果》上下情願進一步提早壯士斷臂的導火線，反映這間企業到了大是大非時刻，團隊精神非常驚人。在國際關係歷史上，這會成為日後學者研究的特例，我們始終要相信，沒有任何一分努力會是白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