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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不應該將事情局限於貿易政策。 各國的工業政策industrial policy,例如拜登的IRA和Chips Act應該放在一起思考。

我覺得Michael Pettis 關於中美經濟的推文很有用。他其中一個主要觀點就是中國,加上日本、德國(也許要包括南韓和台灣),都以大量補貼工業政策去增加出口,而這些淨出口是必然有人去吸收的,現在美國就在做這角色。

【按:可參考 Matthew Klein / Michael Pettis 以下書籍。】

這無關乎甚麼貨幣戰爭或美元霸權,只是經濟學上的數學公式,大量國家的工業政策導致出口貨品有競爭性,但這些國家又不向其他國家賺買貨物或服務,其淨額必然表現為其他國家的貿易逆差。而為了填補這差額,美國就必然要大量發行資產如美債供淨出口國家購買。

所以關稅政策不單止是「貿易戰」,而更是美國會否容忍中國繼續甚至加強這種淨出口(習似乎是認為增加工業出產可以令中國擺脫衰退),而負担更多的債務。

美國需要持續舉債,不是因為美國人先駛未來錢,而是要應付中國引以為榮、並當成重要經濟成果的淨出口。

所以美國關稅或其他工業政策,並非只是「保護主義抬頭」,而是美國如何對待自身為各國的工業補貼政策埋單這件事。現在看來不管是民情或從公共財政的角度看(若加上人口結構就更立體但已超出我所知),美國都不太有胃口去繼續。

如此推想,無論大選後誰上台,美國下任政府都不得不面對這攤子。就算不打關稅戰,也必然會加強工業政策、以及平衡預算(起碼要令債務增長低放經濟增長)。由此而來的政策,似乎必然是令習的期望落空。而這不會是某人上台就能改變的,是結構性的轉變。

▶️ 蕭少滔:特朗普2.0:看不見中美貿易戰的好處,這是因為你太悲觀https://www.youtube.com/watch?v=DgQeSCO8J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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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 袋鼠

美國貿易逆差(經常帳逆差),同美國國庫債卷發行量,並沒有必然關係,更加唔係一個爛攤子。¹ 貿易赤字本身,並唔代表貿易本身公平與否,需要考慮生產國嘅動機及行為。 讀者文章之中,所提到「經濟學上的數學公式」,其實係國際貿易之中嘅Balance of Payment ²,當中分開經常帳(current account)及資本帳(capital+financial account)。而所謂凈出口國,係指該國出口總值,扣除進口總值之後係正數,即係貿易順差(紀錄於經常帳順差上),從順差所獲得嘅外匯,會於資本帳赤字顯示佢嘅流向。兩個帳目係分開統計,但係同一國家、同年度數字,大置上係一正一負嘅平衡。 以文章內所舉列嘅凈出口國,都透過貿易順差賺取外匯,流入美國國庫債卷。美國國庫債卷,好處在於市場夠大、流動性高、風險低,_但係美債唔係唯一選擇_,正常私企可以FDI,正常中國人會想盡辦法『潤』—連人帶錢走資 ³,中東佬投資體育洗白,連習近平都唔咁心於買美債、借錢畀美國政府,而選擇去好多流氓國家攪一帶一路,呢啲全部都會反映於相關國家資本帳赤字。 此外,各國嘅Balance of Payment,都存在『三角債』嘅關係;中國對美國出現經常帳順差嘅同時,美國對澳洲係有順差 ⁴,中國對澳洲係逆差︰攏統而言,响經常帳,中国欠澳洲、澳洲欠美國、美國欠中国,而資金流向於資本帳填數(述語上唔正確,但咁講容易啲去明白)。呢度只係簡單舉例,澳洲經貿總額,遠遠比唔上美中兩國,但係呢個三角債關係,係存在於環球各國嘅貿易及資金往來,唔應該只係睇雙邊質易。 講起澳洲對中国有經常帳順差(貿易順差為主),你以為澳洲政府、以至澳洲人,會揸人民幣債卷嗎?此外,好多呢啲外匯,跟住就係去咗派息畀美國及其他國家嘅FDI及 portfolio investment啊。澳洲因為儲蓄率低,依賴海外投資,令整體資本帳出現順差,倒過來就係整體經常帳逆差… 有人覺得你個國家值得投資,點會係爛攤子呢? 同意關稅並不一定係保護主義,Paul Krugman早十幾年前已經提出中国貨幣操控,應以關稅制裁。美國對發展中國家嘅補貼性經濟政策(匯率操控或直接補貼),一般都隻眼開隻眼閉,雖然美國藍領受害,但係消費者亦同時得益;但係當該國家展示敵意,美國亦毫不手軟去對付,80年代嘅日本就係好例子。美國近期一系列政策,已經係大國博奕,唔多講。 ¹上世紀後半,於美元唔再同黃金掛勾之後,有一個Twin Deficit Hypothesis,來自 GDP數式重整,指稱財政赤字與經常帳赤字一同出現。老實講,除咗响課本教導算式重整嘅演譯,過去廿年都未有再聽過。 ² https://www.rba.gov.au/education/resources/explainers/the-balance-of-payments.html ³ 潘石屹已經完美示範 ⁴ 所以當特朗普就任總統初期,以經常帳赤字等同貿易不公平(謬誤),向加拿大、墨西哥開刀,重新談判北美自由貿易協議之時,佢又打電話嚟澳洲,要取消簽訂十幾年嘅貿易協議,當時澳洲首相譚保反問一句,澳洲係逆差一方啊,求求你唔好攪我哋澳洲人啦!

HK Glory

多謝教授及其高質素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