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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特" : "Rott",

“弗雷” : "Fled",

“齊歐” : "Zeeo",

“傑克洛” : "Xecro",

“蒙薩” : "Monsa",

“凱倫” : "Kelen",

“韋爾第” : "Verdi",

“沙克” : “Shark”,

“丹瑟” : "Dinesar"

}



聽見門外的詢問聲,齊歐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回應道:「啊,門沒鎖,請進。」


弗雷在一旁默默地觀察著這一幕:研究室內部的狀態無疑是凌亂不堪,到處都是血跡和散落的器材。齊歐那麼迅速的回應,明顯是沒有打算先整理一下研究室再接待來賓。


這樣的場景若是展現給外人看,多半會嚇得他們立刻逃之夭夭——好像也不差,這樣就能獨佔他。


凱倫推開門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是兩個全身血迹的人,和一個躺在滿是血跡的桌上,正在接受急救處理的年輕男孩。男孩的腹部被未知的液體覆蓋,情況看起來危在旦夕。


對於一個經歷過磨練的騎士院學生來說,凱倫雖然見慣了人們受傷哀號的畫面,但眼前這副混亂而血腥的場景還是讓他感到震驚。他的心跳瞬間加速,瞳孔放大,整個人在門口凝固了好幾秒,不知所措。


……


空氣靜滯了數秒後,齊歐似乎終於注意到了凱倫的不安,便試圖用他的方式來緩和氣氛。


「哎呀,嚇到你了嗎?不好意思啊。還是說我先幫你泡個安神茶?」齊歐的聲音中帶著輕鬆,而他的手上還沾著血跡,那滴滴的鮮血和黏液緩緩從他的手指尖落下,滴在已經血迹斑斑的地板上。


凱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顯然還在努力消化剛才的震驚,他回答道:「剛剛是有點嚇到,但現在沒事了……安神茶就不用了吧。」


當凱倫試圖轉移話題,他問道:「你們在忙什麼?」他的眼神掃過房間,最終落在弗雷身上。


感受到迎面而來的目光,弗雷感到一陣彆扭。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不帶任何熱情地回應:「跟你很熟?」


這句話傳達出一種淡漠,彷彿在提醒對方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好到可以隨意打擾。


凱倫顯得有些尷尬,他感覺早上遇見的時候弗雷並沒有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嘿——我們不是早上才見過面嗎?你怎麼就這樣忘了人家?」齊歐在旁調侃著,提醒弗雷他們兩人並不是第一次見面──儘管兩次見面的內在完全不同。


弗雷閉上眼,以幾不可見的幅度讓頭小繞了一個圈整理了一下現況後,他緩緩睜開眼,目光直視凱倫,平淡地回答:「對,在忙。」


齊歐立刻熱情補充說:「沒有啦,剛好忙到一個段落了,再幫他處理一下後,剩下的就看這孩子的自癒力了。」


「原來如此……」凱倫點頭,表示理解,隨即轉換話題,將一盒藥膏遞回給齊歐:「對了。謝謝你的藥膏,但我也用不到那麼多,想說就拿來還你。」


齊歐微微一笑,指向旁邊的一個裝滿各種瓶瓶罐罐的小架子:「我現在手不太乾淨,你可以先放在旁邊的架子上。」隨後他關切地問道:「手傷應該沒事了吧?」


凱倫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略顯困惑:「嗯?有這麼快嗎?我以為應該是要休養個幾天……」他的聲音中帶著不確定,似乎對齊歐的藥效感到好奇。


齊歐皺著眉頭,認真地檢視那盒藥膏:「怎麼會?理論上對付那點小挫傷應該是速效型的……」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嚴肅,顯然對呈現出來的藥力感到困惑。


旁邊,弗雷用著只有他跟齊歐兩人聽得到的音量小聲咕噥著:「我猜你應該是少講了些什麼……」



凱倫仔細觀察自己的右手,那是一隻被包裹在白色繃帶中的手,繃帶貼合肌膚,每個動作都能感覺到繃帶與皮膚之間的摩擦。他伸出手,緩慢地開始做握拳和鬆弛的動作。隨著每一次的握拳,他都能感覺到手掌內部微妙的拉扯感,就好像有無數細小的針正在刺激他的神經末梢一樣。凱倫的眉頭微微皺起,說道:「最近我的握力怪怪的,沒辦法好好使力……現在也依然是這樣。」


「喔──」看著凱倫的動作,齊歐頓時豁然開朗,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右下臂,笑著說:「我看到的傷是在手臂上啦,確實會影響到手的一些動作吧。」


「啊!是這樣嗎?我沒想過會是手臂的問題。」凱倫驚呼道:「難怪之前我嘗試了一些做法都沒什麼太大的用處。」


「呃,多經歷幾次就知道了。」齊歐說著不知道算不算是安慰的話:「唉要是手乾淨的話,我剛剛就可以直接幫你塗了。」


凱倫搖頭笑道,顯得很隨意:「沒關係的,我可以自己來。」他並不是說不相信齊歐,但在弗雷冷冽的目光注視下,他決定還是親自動手為妙。


隨後,凱倫打開藥膏的蓋子,用指尖輕輕挖取一些乳白,然後均勻地塗抹在自己的手臂上。剛接觸到皮膚,藥膏就像有生命一般迅速被吸收進去,他幾乎可以看到藥膏在皮膚下擴散的軌跡。


不一會兒,一種刺激性的熱感突然從塗抹的區域擴散開來,強烈到幾乎讓人難以忍受。凱倫忍不住叫了出來:「好刺!」他的臉上露出了痛苦和驚訝交織的表情。


弗雷在一旁看著這一幕,表情冷漠,語氣中帶著一點嘲諷:「大驚小怪。」


經過一段短暫的痛苦後,凱倫驚喜地發現,那股痛感漸漸消退,被一種舒適的麻木感取代。更令他驚訝的是,他的握力似乎恢復了正常,甚至比受傷前還要好。他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不敢相信這種轉變,叫道:「太厲害了,齊歐!你一定不知道這對我有多重要!」


齊歐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是吧?」


「說是這樣說啦──」隨即齊歐抿起了嘴,摸了摸桌上奄奄一息的男孩:「不知道這孩子撐不撐得過去。」


凱倫抓了抓頭,問道:「沒考慮過送教團嗎?」


凱倫的提議讓空氣在研究室內凝重了幾秒鐘。他的眼神在齊歐和弗雷之間來回游移,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找出空氣凝結的原因。


齊歐雙眼水汪汪地望向弗雷,弗雷則用火辣辣的眼神回了他一個「你敢?」。


「哈哈……」齊歐乾笑了幾聲,搖搖頭:「能的話當然是一個選擇,但我們跟教團有些——不是那麼美好的回憶啦,所以可能沒有辦法。」


齊歐望向凱倫眨了眨眼,語帶挑逗地問道:「還是說你願意幫我們這個忙?」


凱倫愣了一下,稍稍低下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其實我也對那邊沒有什麼好的回憶,不過……」他的話語未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在掙扎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齊歐似是被什麼東西刺激到,沒等凱倫說完就突然開始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教團的不滿意度也太高了吧!太智障了吧。」


被齊歐的笑聲所感染,凱倫也開始放鬆下來,隨著齊歐的節奏笑了起來:「是啊,明明就應該要廣納信徒的,這可太奇怪了!」他的笑中帶著一絲無奈和釋懷,好像透過這一笑,能將所有的不快都拋諸腦後。


(有什麼好笑的?……)




無法理解笑點在哪裡,弗雷站在一旁靜靜地抱著胸,目光深邃地觀察著兩人的互動。


※※※


影在奧古斯特學院的陰暗角落穿梭,他的身影矯健且迅速,每一步都踩在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他的存在仿若夜色中的一道幽影,即使在月光下也難以察覺。


他的思緒仍在盤旋,不斷回放著剛才在橋上的那一幕。對方的背影讓他一瞬間認定是那個他在追擊的目標,但交手之後的每一個細節都在告訴他,他可能犯了錯誤。那個少年的反應速度、眼神中透露的警惕和他腳步的節奏,這些都與他記憶中的目標有著明顯的差異。


「雖然說是感覺不太踏實,但因為背影有點相像就貿然出手也是太衝動了。」他自言自語,聲音在夜風中消散。


影的步伐放慢,他停在一個廊下的角落,周圍樹葉稀疏的枝桠剛好能遮蔽月光,讓他的身影更加隱蔽。他回想那個少年的面容,那雙眼睛帶有警戒但又同時令他感到相當得熟悉。


「說是這樣說,但他……似乎好像又在哪裡見到過……」影的眉頭緊蹙,試圖在記憶中搜尋那雙眼睛曾出現過的場景。


影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他不喜歡這種不確定感,但自己確實無法將方才的少年與之前遇過的任何人物完美重合在一起。


「難道是我的錯覺嗎?」他低聲咕噥,聲音中帶有一絲自我懷疑。「感覺這次來這遇到的事情都有點太邪門了。」


決定不再讓這種猶豫影響自己的判斷,影快速地向與對方通訊的固定地點移動。


「還是先去跟那傢伙報告吧,說是『黑色死神』已經不存在了。請快點履行和我們的契約。」


※※※


隨著夜色升起,太陽的餘熱漸漸褪去,瀰漫在書房內的氣味也從狂躁的薰香收斂成溫和而圓融的木頭香味。


享用完洛特精心烹調的晚餐過後,弗雷回到書房,坐在一張大書桌後。桌上散佈著各種文件和地圖,紅色的棉線在圖釘之間拉扯,形成一個複雜的網絡,標示著他來到這個地方後所收集的事件線索。


弗雷撫摸著下巴,眼神中閃過一絲埋怨:「嘖,想來還是有點後悔,早知道就該衝上去至少看看那傢伙長什麼樣子。」


這時,洛特輕輕地走進書房,手中拿著一杯剛煮好的咖啡,香氣四溢。 「主人,您要的咖啡。」他小心翼翼地將咖啡放在桌上,避免打擾到弗雷的思緒。


弗雷點了點頭,表情稍顯疲憊地回應:「謝謝。」他接過咖啡,深深吸了一口,咖啡的熱氣與香醇在這寒冷的夜晚為他帶來了一絲撫慰。


儘管大部分時候弗雷的個性真的很糟,但偶爾又會像現在這樣流露出禮貌的一面,這讓洛特有點抓不準他現在服侍的主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弗雷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你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洛特微微一怔,搖頭:「不敢。」


「說。」弗雷的聲音不容置疑。


洛特猶豫了一下,最後選擇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話題:「……我只是在想明天的行程。」


「……喔。」弗雷輕輕敲擊著桌面,眼神複雜:「早上我確實走得有點匆忙,所以很多東西沒有交代到。」他的聲音略帶彆扭,縱使是因為心情不好的原因讓自己草率行事,卻沒辦法反駁自己確實跟東丟西落的齊歐一個樣子。


對弗雷的自省感到突然,洛特雖然急忙地想打圓場,卻發現自己想不出什麼好句子。


只能說洛特還沒學會罔顧事實睜眼說瞎話的本領。


弗雷將手指交錯在一起,支撐著下巴,目光直盯盯地注視著洛特,解釋他的計劃和期望:「我想把你培養成一個專職的法師助手,但很多東西我也不懂,沒辦法教你,就只能靠學院了。」


「而且在那邊也沒什麼人認識我,看你也不像惹大事的性格,應該可以順順過吧?」弗雷輕佻地說。


洛特心中苦笑,他第一天就惹到了班上的混混頭頭,這事他還來不及向弗雷報告。


弗雷繼續說明:「總之呢,這不是一個單日的任務,你就想辦法完成奧古斯特的學業吧。」


洛特點了點頭,其實他心中也是暗暗期待著這個任務能持續下去。


「還有什麼其他問題嗎?」弗雷問道:「最好是趁我現在心情還不算差。」


洛特猶豫了一下,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困擾:「我……沒有主人的指示,我有時不知道該怎麼行動才好。」


弗雷沉思了一會後說道:「你是說你沒辦法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洛特傻眼,他突然不太確定自己剛剛到底是說了什麼會讓弗雷下這樣的註腳。


「……沒事,就是突然靈光一現。而且姑且你也算是我的所屬物,所以本來我就該負起連帶責任就是了。」弗雷將抽屜打開來翻找,最後從裡面拿出一個看起來和自己外表相似的稻草人偶,拋給洛特。


洛特接起人偶定眼一看,他聽說過某些少數民族會用這樣的稻草人偶對人施加詛咒。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不是你想的那種東西……」望向洛特複雜的神情,弗雷對他的想法略知一二,接著補充道:「這是齊歐之前做的,做這東西之前他也沒問過我……總之它能替我回答一些簡單的問題,你真的遇到什麼困難就使用它吧。」


「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學會揣摩上意自主行動。」弗雷不講道理的要求帶給洛特強而有力的真實感。


「我會盡力的。」洛特陪笑著。


弗雷點點頭,而後又問道:「雖然我大致從齊歐那邊聽說了一些,之後還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要跟我說的嗎?」


聞言,洛特在心中糾結是否該將今天遇到的事情完全告訴弗雷。畢竟,前主人的影衛意外出現在學院,雖然不知是否與自己有關,卻讓洛特產生了自己可能是麻煩製造者的感覺。


最終,他還是決定向弗雷坦誠:「我……遇到了熟人。」


「熟人?」弗雷挑了挑眉,顯然對洛特的回答感到意外:「什麼樣的熟人?我記得你的出身地離這裡有點距離?」


洛特深吸一口氣,他的聲音有些沉重:「是我前主人身邊的侍衛……那個廢了我的四肢的人。」


弗雷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知道他來做什麼的嗎?」


「他似乎是來找人的……不知道是不是來找我?」洛特試圖分析,心中卻不免有些忐忑。


「你?」弗雷審視了洛特一番,思考了一下,然後下結:「我覺得應該不是。」


「……」


「你想報仇嗎?」弗雷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雖然弗雷的語氣平淡,這幾個字卻翻騰著洛特心中複雜的情感,他從未想過會這麼直接地面對這個問題。雖然他曾經無數次在夜深人靜時想像過復仇的場景,但當這個問題真正被提出時,他卻發現自己的心情並不像想像中那樣澎湃。


「我……不知道。」洛特的聲音低沉,透出一絲迷茫。


弗雷淡淡地看了洛特一眼,說道:「問我的話,我會命你別再跟以前的事情有所牽扯。但如果這事妨礙到了你的性能──那我也只能再想辦法處理了。」


洛特一愣,雖然弗雷似乎希望自己遠離,但似乎又是願意幫他?


「還有其他事嗎?」


「……」


書房內只剩下弗雷攪動茶匙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弗雷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後向洛特揮了揮手:「沒事的話,就繼續你的工作吧。我今天有點累了,你晚上就不用來侍寢了。」


「是。」洛特悄然退出了書房。


※※※


午夜時分,學院的一磚一瓦都已沉浸在寧靜的黑暗中,只有偶爾傳來夜行鳥的叫聲在寂靜中激起一些漣漪。凱倫輕手輕腳地沿著昏暗的走廊,穿越書籍堆砌的長廊,向齊歐的研究室潛去。他的心跳隨著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中迴響,顯得異常響亮。


到達研究室前,凱倫環顧四周確認無人注意後,輕輕地轉動門把。門應聲而開,只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他迅速閃身進入,隨手輕輕地關上了門,確保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研究室內部昏暗寧靜,只有桌上一個小型的油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燈光下,已經看不見中午的凌亂,顯然是已經被好好地打掃過了一番。那個重傷的男孩也靜靜地躺在一旁的大木箱內。男孩面容蒼白,呼吸均勻但微弱。


(果然說要靠自癒能力還是太勉強了。)


凱倫走到男孩的旁邊,小心翼翼地顯露出隱藏在束帶下的秘密──那是僅有經過教團洗禮才有辦法覺醒的神聖魔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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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s

LittleCandle

教團 Is the problem in many fantasy novel lol. They always has iss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