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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份:約1966-1972年
來源:新華網圖片;一位前輩分享內容

回應訪問羅海雷談及陶傑的著作,講到那些年邊境的「回鄉申請書」,一位前輩讀者繼續有以下分享:

至於當年的下放經歷,一早訂立逃回香港的目標,人有了方向,忍受力會非常高的。

所謂初中畢業,我就被下放到農村。住的是泥磚房,沒有電。同時,我上大學的夢想也破滅了,在農村度過了兩年三個月。

皮肉之苦與思想痛苦,三個月後第一次從恩平回廣州,香港父母來廣州會合過中國年,發現全廣州青年都在討論偷渡香港,甚至公然在咖啡館商量。據稱,1960和1970年代,有超過十萬名年輕人偷渡出境。

從此,我也訂下逃回香港的目標,之後回到農村,耕田只是機械式勞作,全心籌畫逃回香港的真假證件。

在農村,每月5元已能生存,對我們父母來說不難支持,但我也必須參加最辛苦的插秧/收割,才能獲得糧食配額。

在不是插秧/收割的日子,一面籌備逃港,一面報讀香港的函授課程,請父母把教材寄來,回港後用這技能,幾天後就得到雇用。讀書讀得頭昏腦脹時,又學拉小提琴(由懂的同學教),馬馬虎虎演奏一下,放鬆情緒。

要特別說明,我不是美化這段經歷,也毫不懷念那種生活;長滿蛆蟲的糞坑挖肥料、在到膝蓋的污泥中清挖魚塘底、長時間彎腰割禾,彎腰插秧更慘,下面水氣升,上面雨水落,挑重擔令到肩膊紅腫,世代農民也不可能挑200斤走十里路的。

但這一切一切,為了逃港目標,我都忍受下來了。

▶️ 《我的父親羅孚:一個報人,「間諜」和作家的故事》作者羅海雷(二):左派家庭「兩面人」的悲哀:為甚麼大多數人都不敢/不能/不會離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8vQ-nFAkq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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