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大選特輯 🇹🇼】 柯文哲、民進黨與《無間道II》，劇情是否似曾相識？ (Patreon)

如果2024年的台灣大選只有藍綠對決，大概沒有太多值得討論的事。但這屆多了柯文哲、民眾黨的「白營」，變局、破局就隨時出現。

根據民調，柯文哲要贏總統看來是機會很渺茫的，除非最後關頭願意棄保，否則賴清德大概會低票當選。至於立法院，根據民調，兩大黨不過半、然後民眾黨成為關鍵少數的格局，出現的機會卻頗大，屆時柯文哲的槓桿就可以無限放大。

這些，我們都談過不少，但還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生活在台灣久了，我不認為柯文哲是「虛火」。

民進黨傳統票倉高雄的中學剛進行了一個聯合民調，發現超過50%中學生說如果可以投票，會投給柯文哲，賴清德只有28%，侯友宜的十多個百分點反而很正常。這類數據，頗能反映我在台灣大學遇到的大學生情緒：不會投給國民黨，對藍營是根深蒂固的不信任；但對民進黨也很失望，覺得台灣經濟數字上越來越好、自己的最低工資卻沒有增加；他們對任何政治口號都感到非常犬儒，所以很希望「change」，哪怕對改變後的結果，其實根本不能預料。

我看不見台灣的最低工資，在可見將來可以怎樣提升；也看不見台灣的房價，在經濟「數據」全面看好後可以怎樣下跌；而台灣政府的若干社會福利（特別是健保），其實又已經是全球最好之列（也就是沒有完善空間），以上群眾、特別是年輕人顯示的犬儒，就已經是structural的、結構性的長期存在，不是這一屆半屆的事。那就算柯文哲作為一個人，有可能曇花一現（其實他已經「出道」了十年，早已經不「曇花」），「柯文哲現象」也不會是。

這本來沒有甚麼，就像美國也會出現獨立候選人 RFK Jr. 忽然得到15%的全國支持度，作為實質上的 protest vote。但台灣的案例並不一樣，因為台灣的主要矛盾一旦被模糊化，後果就不堪設想。

這時候，台灣朋友應該要重溫兩個香港人很熟悉的寓言、也是預言故事。一個來自真實生活，另一個來自電影；但某程度上，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也可以調轉。

第一個故事記得在一段影片分享過，那就是 《無間道II》。根據劇情，黑社會龍頭倪家的接班人在父親龍頭死後，與下屬 「四大家族」 博弈、講數。本來的 structure，就是四股勢力：黑鬼、國華、文拯、甘地，最初四股勢力聯合行動，拒絕再上繳每月的所得予龍頭家族，也就是乘機自立門戶。

所謂「四大家族」，大概是地盤的劃分，例如一人負責區域可以遠達澳門。然後，根據劇情，給倪家二代用種種手法搞掂了其中兩人，本來的結構，依然是50:50。

這時候，本來在現有 structure、也就是 status quo 之外的倪家親信頭目韓琛（曾志偉）忽然出現，一起和四大家族負責人「打邊爐」。雖然他自己的實力低於四人，但畢竟也是一股勢力，於是均衡結構瞬間改變，變成了2:3。破局就是那麼簡單，結果其他兩人，也唯有就範。

這個故事放在這屆台灣選舉、與目前台灣的政情，給我們甚麼啟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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