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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香港」淪為「國際金融中心遺址」速度之快,令人無盡欷歔;不過為這個地方「正名」的人居然是小紅書的小粉紅,則未免太涼薄。其實在過去十多年,我一直有介紹不同的「國際大都會遺址」,作為香港的鏡像,可惜始終要目睹這一步時,還是沒有充份心理準備。

現狀分享一下我到過的四個各國「遺址」經歷,從他們的下場,會否可以看見香港的未來?

第一個是威尼斯。記得十多年前,寫過一篇關於「香港威尼斯化」的文章,直覺香港正在步其後塵,因為威尼斯的經濟地位是種種巧合的地緣政治因素造成的,它的自身硬件非常不足,到了環境改變,就只有沒落,留下的壯麗建築物就淪為遊客打卡的景點。全盛期威尼斯甚至有自己的僱傭兵軍隊,那些商界大亨呼風喚雨,但現在甚至連遊客也不會知道這些曾經的輝煌。

第二個是馬尼拉。如果有「國際金融中心導賞團」,馬尼拉一定是鏡像項目,亞洲開發銀行的總部依然位於馬尼拉,因為它成立時,馬尼拉被視為「亞洲國際都會」,有西班牙帝國的基建、美利堅帝國的軟實力,當時是港傭服務菲律賓權貴,港元與披索的兌換率是現在的相反。但看見它現在坐落在怎樣的環境附近,就會明白甚麼是「墮落」;菲律賓打回原形的歷史我們分享過很多次,就不再講述。不過菲律賓近年有復甦跡象,新一代很有活力,「遺址」正在活化當中,特別是看見香港的下場,也令他們充滿自信。

第三個是桑給巴爾(Zanzibar)。它今天是非洲國家坦桑尼亞一部份,沒有多少人留意,但其實它曾經是非洲的威尼斯,作為幾個文明體系之間做轉口貿易的關鍵地緣小島,主權屬於阿拉伯的阿曼蘇丹國,勞工來自非洲大陸,生意來自歐洲各大帝國,島上也遺下了大量打卡景點見證那段歷史。印象最深的是在島上時,看見他們自己的刊物這樣說:我們不要再留戀昔日的輝煌了,那都是歷史,不可能再回來,我們現在只是一個非洲窮國的邊地,此外甚麼都不是,是時候要找出自己的路。在島上的住宿,都是昔日富豪住宅改成的酒店,也許就是香港山頂、淺水灣豪宅的出路。

最後一個是曾幾何時的「白銀帝國」山西太原,「晉商」發跡之處,在清末民初,活現了中國民間能夠想像的由下而上經濟的極限。1949年後,山西並沒有像上海那樣可以看得出是「國際金融中心遺址」,畢竟上海的的硬件非常西化,山西靠的卻是民間智慧,沒有了,就甚麼都沒有了。而且山西軍閥閻錫山在中共宣傳下,還被貶成一個走在歷史洪流對立面的草包。

有一個著名國際金融中心遺址一直在我的 to go list 上,這個國家我並未去過,就是南美玻利維亞的波托西(Potosi)。有一本拉美左翼的聖經名叫《拉丁美洲:被切開的血管》,昔日委內瑞拉強人查維斯經常推薦給其他國家領袖看,它的序言,就是講述波托西在殖民時代的窮奢極侈,但那是建基於剝削當地一切銀礦的前提下發生的,到了礦場甚麼都沒有了,西班牙貴族都離開了,留下大而無當的空洞華麗建築,變成今日貧民區的ghetto。

如果有這樣的導賞團,供李市長一行人度身定做,多好。

▶️ 菲律賓「國母」馬可斯夫人艾美黛:貪腐百億美元,依然萬民景仰?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fchTIkCd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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