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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了美國 R&B 天后 Nina Simone 的紀錄片,其實邊看邊想到一個香港人熟悉的鏡像 icon:Maria Cordero,也就是現在只願意用中文名的「肥媽」。

先不談她近年的政治取態和投機,我其實一直覺得她的唱腔本來非常有特色,在香港樂壇本來 deserve 一席之地。華人歌手唱R&B 總是顯得造作,很難全程投入,往往唱的尷尬、聽的也尷尬。這類R&B 演出我聽過很多次,都很不是味兒。看見台上的人明明肢體僵硬,不擅長 expressive 演繹,也不知道怎樣 improvise,卻要勉強為之,有型無神,總會為他/她感到辛苦。

這方面,年輕時的 Maria Cordero 就是一個異數。本來。

她的中葡混血背景、「跑碼頭」的江湖經驗,令她唱R&B風格時很自然,而且自信。從她將咪由口邊拉到陰部距離的大動作可見,她是有個人風格的,絕不會害羞,而她的中氣也不是一般華人歌手所能比擬,更像黑人騷靈音樂。她剛出道時,香港幾乎沒有人可以 carry 這風格、還可以出主流大碟,可以說她已經有了 Nina Simone 一類的起點。

可惜後續走了完全不同的路。

R&B 需要靈魂。那些黑人歌手唱得出色,多多少少都在訴說自己的故事;而自己的故事,總不可能100%是「說好自己故事」。Maria Cordero 曾經艱苦過,也受過歧視,本來和 Nina Simone這類歌手一樣,有很多動人故事,可以從音樂滲出來。她近年卻刻意將自己「去意識形態化」、「去種族化」,不斷強調自己是「中國人」,負責為社會傳播「正能量」。她的演出也逐漸失去靈魂,只有其型,失去其神。

早前陪父母觀看《中年好聲音》,看見肥媽當評判。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角色要負責搞氣氛,而對中、老年人來說,她也確是那個市場需要的氣氛老人。這層面上,她交足功課,恰如其分,這都沒有問題。

但實在很難接受她居然會將意識形態角度放入音樂評審入面。例如有一位來自澳門的中葡混血歌手,選擇了R&B曲目,這本來就是肥媽的個人強項,本來肥媽應該是最有資格評論的人。她的評價卻是(大意):「在我們華人社會,大家不接受這種風格,你不需要學外國人的唱腔,唱回正常歌就OK的了。」

這種「comment」,絕對是對音樂的最大侮辱,對自己是忘本,對社會是虛偽。

缺少了靈魂,就剩下鳩叫;拒絕了國際,就只能唱紅歌。何況就算有天份、天賦本錢,不進修也只會白白糟蹋掉。在這些前提下,肥媽近年演出經常唱一首重新演繹的經典老歌《南屏晚鐘》(我真的是很關注她的忠粉),係又嗌唔係又嗌,令人不忍卒睹。

一個偉大的地方,可以化腐朽為神奇。一個庸俗的地方,只會令魚翅變粉絲。

▶️ 肥媽「脱葡之光」的國際關係:破壞中葡聯合聲明的歷史罪人?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dFArzCPE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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