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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朋友看見「新香港」權貴到了毫無普通常識、毫無底線的地步,而他們畢竟都是傳統精英出身,都覺得匪夷所思。但其實這一切都在中共估算當中,因為這涉及心理學的微妙計算,而且也有歷史參考案例。

首先,中共明確顯示了對所有香港人的不信任,重點是「所有」香港人。因為有「原罪」,所以要獲信,就要比大陸人更無底線,到了不可能回頭的地步。這是綠林「投名狀」的概念,我們介紹過很多次。但「新香港」的權貴依然有一個不能取代性,就是懂得以舊制度的語言、邏輯,去摧毀舊制度,這點反而中共自己是做不來的。所以投名狀又不是單純地要他們極左,而是要以「特定的方式極左」,難度很高。

因為是以舊語言做柒事、西事,在這個過程中,權貴會更容易催眠自己說,自己依然有不可取代性、自己依然是做「同一樣東西」,而少了徹底出賣的道德和美學包袱。

另一方面,北京明確告訴檯面上的人,他們都已經沒有退路,而且一旦局勢大變,肯定會被清算。既然是這樣,一件污、兩件穢,他們就索性豁出去,起碼可以盡情享受權力的快感。這種心態,在「新香港」公安頭目當中最為明顯。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對絕大多數「平庸的惡」份子,北京卻會灌輸另一個訊息:他們只是跟大隊就可以,反正日後要清算也清算不了他們,但現在不合作就吃眼前虧,「所以不必有太多顧慮」,盡情地隨俗吧。

這也是我認識不少公務員半推半就之下配合的心態。

這種說法,為什麼說是有歷史依據?

回看二戰維希法國雖然是傀儡政權,卻囊括了大部份「留下來的人」的法國精英,如果光復後全部要被清算,政府根本不夠人運作。同一道理出現在薩達姆倒台之後的伊拉克,新政府確是推行了「去復興黨計劃」,任何達薩姆時代的復興黨員都不能過渡新政府,但畢竟這個執政黨將國內所有精英都踢入黨,結果「去復興黨政策」,就導致新伊拉克人才極度缺乏,變成反面教材。

「新香港」的一般合作者就是不相信會被徹底清算,因為技術上確實接近不可能。就像盧旺達大屠殺,最後只能以「大和解」向前走,否則「留下來的人」幾乎家家有份參與殺人,就要全民坐牢了。換句話說,只要「collaborators」的數目多到「法不責眾」的地步,他們就會自身感覺安全、麻木。

所以最關鍵的是在準備被提拔的高層這個層級:究竟要豁出去,還是及時抽身。一般公務員現在都是buy time 到退休的心態,最好不要高調,繼續按章工作,捱到退休,千萬不要升職去面對這個問題。既然人性不能改變,如何engage這一群「沉默大多數」,已經成為沒有選擇的選擇。

▶️ 國安法 Vs 普通法:為甚麼商界應該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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