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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不少朋友關心俄羅斯內外形勢,但要認識俄羅斯國情、而不懂俄語只能靠外媒,從來有所或缺,近日一些華文媒體的有關報導,更有不少想當然的錯漏。所以一些來自俄羅斯內部、又以英文寫作的學者評論,我是重點追看的,其中一位是赫魯曉娃教授(Nina Khrushcheva)。

如果聽到這名字感覺似曾相識,沒錯,她正是來自冷戰時代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的家族,血緣上是赫魯曉夫的直系(外)曾孫女。赫魯曉娃在1964年出生,當時赫魯曉夫70歲,七年後,赫魯曉夫才去世,所以應該對曾祖父有一定回憶(由於這家人都很早婚,所以得以四代同堂)。

而且赫魯曉娃的母親,雖然是赫魯曉夫的孫女,但由於她2歲時,父親就在二戰陣亡(一說是被暗殺),所以赫魯曉夫又將她收容為養女撫養,以免小孩從小缺乏父愛;這在當時的蘇聯國情,並不罕見。所以赫魯曉娃通常對外都是稱呼赫魯曉夫為「外祖父」。而且赫魯曉娃的父親47歲時就病逝,時為1970年,當時反而赫魯曉夫還在,所以某程度上,赫魯曉娃已經是最得赫魯曉夫真傳的人。

這些家學淵源,對理解蘇聯、俄羅斯是非常重要的。赫魯曉夫雖然下台多年,但始終做過蘇聯最高領袖,人脈極廣,家人接觸的人都是圈內人,也知道很多鮮為人知的內幕,與及蘇俄精英的思考模式。赫魯曉娃在莫斯科大學畢業後,在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拿到比較文學博士學位,然後逐漸轉行評論國際關係,加入外交事務委員會,並在有「流亡大學」之稱的紐約「New College」當國際關係教授,經常撰文評論俄羅斯政局,發表的渠道通常是索羅斯的Project Syndicate。

赫魯曉娃身為蘇聯權貴後人,而「叛投」美國,這並非個別例子。更著名的是史達林女兒在父親死後,家族受到赫魯曉夫打壓,最終以異見人士身份流亡美國,更歸化入美籍,至今還有後人在美國落地生根,這自然是冷戰時代美國軟實力的一大勝利。這位史達林女兒有一個孫子,曾經和俄羅斯葉利欽時代的造王者、普京的主要政敵別列佐夫斯基的兒子拍拖,可見這些家族之間,始終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普京上台時,曾經接見過赫魯曉娃。但隨著他越來越獨裁,赫魯曉娃對他越來越高度批判。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赫魯曉娃公開唱反調,甚至說要是赫魯曉夫還在,一定會認為普京的行徑「卑鄙」。她在華格納集團的流產兵變期間,正好身在莫斯科,是極少數可以在俄羅斯內部公開反對普京、但又能將消息傳到海外而自保的人。

好了,那她近年關於俄羅斯的分析,有哪些我們必須注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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