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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分享過在台灣與東京大學阿古智子教授聚舊。當時聽她談起她的香港留學生返港換領護照時被捕的事,因為事件未公開,就不欲公開談。現在既然媒體報導了一些詳情,她也在日本親自披露,就多寫一些。

閱讀到這樣的案例,一般人的直線反應,很容易覺得《港區國安法》的目的,真的是為了審查全宇宙任何人、在任何地方有沒有做 / 說 / 寫任何「違法」的東西,否則就不會有這次拘捕。而這絕對是政權要傳達的恐嚇訊息。

但想深一層,究竟是如何操作?熟悉中國國情的朋友,會比較能想像具體細節。

記得「反送中」運動期間、特別是早期,不少支持運動的朋友,依然定期往返中港兩地。其中好些在中國大陸,都受到國安問話,通常是在住宿的酒店,有「朋友」來訪約見。一個典型例子是有關人員提供了一些照片,是當事人參與多年前遊行時被偷拍,然後說「不用擔心,不是要搞你」,但希望你提供一些資訊,就可以離開。換句話說,一直以來,有關部門都在搜集這樣的「大數據資料庫」;至於用的途徑是否合法,對中國這樣的國家而言,這樣的「問題」,自然非常無聊。

在互聯網,鎖定社交媒體平台,然後以關鍵字搜尋,就算是早已刪除的歷史,也可以輕易找到一切。因為一般相信這類政權自己就有一個完整的歷史檔案,至於怎樣得來,同樣是「你懂的」。這些檔案和當刻的法例自然沒有任何關係,就像一個在2003年參加七一遊行的香港人,100%合法,《港區國安法》也說「沒有」追溯力。但一來現在的演繹甚麼都是「持續行為」,二來這類檔案的作用根本是勒索,說你有罪,就是有罪。

這是一宗真人真事:一位朋友有次到中國大陸公幹,被搜出曾經轉發一些純粹是討論的評論,他自己也沒有任何組織聯繫,卻硬是要說他「涉嫌顛覆國家安全」。他最後用錢解決了問題,然後決定永不再踏入國境。這種「解決」方式,才是中國常態,而不是動輒扣留護照、「調查審訊」幾年再算的「新香港」變態。

既然所有人無論做過什麼、沒有做過什麼,都隨時可以被「依法」拘捕,除了真正有最高層下令要做的「大案」,一般案件是怎樣來的?在中國大陸,通常就是「舉報」而來;而被鎖定的目標,通常有其他附加價值。

回到這案例,那位在日本的香港留學生回港續領護照,究竟是本身就是被鎖定的目標,還是有人知道她要回去而告密?如果她本人並非公眾人物、言論也是私人帳戶的純分享,跡象就更傾向其中一個方向。

如果為了這樣的政權,就算自己身在海外,也要天天畏首畏尾,去改變自己的一生,倒不如認真思考一句古話:危邦勿入、危邦勿居。

▶️ 阿古智子:香港淪陷令日本覺醒,但如何改變日本對華政策?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YAWVjbkON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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