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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大公報》中人有多少是中共黨員?

小時候,母親在家中偶爾以「額頭鑿字」形容一些同事,後來才知道指的是黨員。我經常問一個邏輯問題:既然地下黨員不可以公開身份,那除非是中共掌管黨員名冊的人,否則誰知道誰是誰?

於是她說了一些潛規則。例如在《大公報》,通常某些會議只有黨員才能出席,其他人都會識趣不去問。這些會議和機構內的職權沒有直接關係,通常都是傳達來自新華社(今日中聯辦)的指令。不過昔日費彝民直屬外交部體系,又另有周恩來的指令執行,結果形成了某種勢力平衡局面,才保住一定程度的自主性。

假如是年輕才俊、而獲快速提拔的,通常被認為是獲得組織刻意栽培,因為掌握升遷的只有組織。這裏最著名的是昔日被稱為「金童玉女」的兩個本土香港人:曾德成和葉中敏,後來分別成為總編輯和總主筆。而一些本來不一定是黨員的員工,如果「坐正」,一般也會被邀請入黨,例如曾德成之後擔任總編輯的楊祖坤。

另外有一批香港左派機構的員工,曾經被直接吸納進去中共政府體系工作,「吸收經驗」,這些人也是幾乎肯定具有黨員資格。例如母親在之前談過在那個「馬可孛羅會」,遇到一位中學舊同學鄭勇,原來他當時已經進入了新華社工作。

又如一位《文匯報》的周珊珊女士,被吸納進新華社,然後一直在新華社、中聯辦,退休時是文宣康體部副部長,負責掌管媒體,她身旁的大陸外派基層官員曾和我笑說:「她們作為香港人能坐到這個位置,一定要比我們更可靠。」

然而我是很感激這位周部長的,她真的當我是子姪,曾經認真給我最坦白的忠告:「不要從政」。在香港,我研判一個人是否好人有其中一條標準:凡是勸我從政的都是壞人,凡是相反的都是好人。

還有那些從中國大陸空降入來,而一進來就當高層的,更是中共黨員(公開的、不是地下的)無誤。除了曾經談過那位專門負責篤灰的「左王」廖先生,後來據說從國安部門又直接空降了一位陳先生,一般人都是敬而遠之。

結果,像我母親這種沒有積極表現政治積極性的,無論怎樣努力工作,就算是舊《大公報》家族成員,始終都是外人,有一道玻璃天花板存在。是以每次談起「額頭鑿字」,她的語氣都是帶有不屑,覺得那都是「識時務」去攀附的人。不過,當然在外就不會這樣說。似乎這是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諷刺的是,昔日中共無權無勢之時,黨員多少還有一定理念,現在卻單純是利益羈絆。然而有了《港區國安法》,其實全港市民都已經是人質,無論是否黨員,黨要做的都已經不可以say no,那還入黨來做什麼?答案很簡單:據說中共早晚會在「新香港」陽光活動,黨籍變成特權通行證,自然要多腐敗有多腐敗了。

▶️ 陶傑:周蜜蜜《亂世孤魂》:香港左派家庭的大時代(一)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cnda_fIaX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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