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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 是2019年認識的朋友。他的初心,從沒有騙人,就是結合抗爭與商業,做大個餅,養自己也養自己人,非常清晰。走的路,自然與傳統政客和商人,都不同。

他的確做過很多很有意義的事,有的公眾知道,有的公眾不知道。

他本來只是參與功能組別選舉,最後一天才心血來潮要,參加初選。這是一個悲劇,但這悲劇的root cause,可以說,來自同一類初心。

他本來就要離開香港,心血來潮遲了幾天。這又是一個悲劇。假如他能及早離開,a totally different story。

總會想:換了是他,可以怎樣?

於是,我不斷嘗試代入他的處境。根據純邏輯推論,會得出很不安心的結論。

根據中共黑社會倫理,要是人質有組織,組織要麼瓦解、要麼投誠。要是人質有公司,同理,但操作上複雜得多,「好玩」得多。

Mike 有三條路。

第一條路是徹底企硬。監禁刑期,按一般參加者處理。由於不合作,公司會被各種部門針對,以各種各樣罪名控告:海關,稅務,出入口,國安,不一而足。反正連黎智英租務違約也可以重判近6年,要拆毀一間公司,在「新香港」,幾道命令,就可以。

Mike 的公司似乎並未完全成熟,現金流大概不足以同時支撐所有店鋪同時結業。當公司結業,他可能需要破產。他不同比他大一代的商人,就算破產,兒女已經出身,家產也依然衣食無虞。他破產,意味著不能維持原有生活方式之餘,也意味著不能照顧太太,和三名子女。

假如自己坐牢、再破產,遠在天邊的妻兒能等多久,期間如何維生,要是有人接濟、又會否連家庭也瓦解,這些後果,說嚴重點是妻離子散,都是這條路的常態。最差會否那樣?先做心理準備,不會錯太多。

第二條路,合作,嘗試合作之餘,儘量守住底線:起碼先這樣說服自己。對一般人而言,這條路相對簡單,例如聲明從此不問江湖事、勸說解散組織。但對商人,則非常難拿捏,因為涉及太多人質物質。

他現在自然是在合作。似乎他的主觀意願,自然也很希望同路人知道 / 覺得他在有險可守。

問題是,還有沒有「險」,和是否信任他並沒有關係,那是一個客觀現實。在 game theory,合作方一決定要合作,已經幾乎失去一切籌碼,不會知道底線。

而無論合作多少,都會有人(街外人/同路人)覺得太多,也有人(操盤人/江湖人)覺得太少。

哪裏是底線?

協助「新香港」政府「說好香港故事」,有人覺得無傷大雅,有人覺得形同共犯。認罪作供,有人覺得人之常情,有人覺得形同出賣。這樣的爭議,不可能有共識。永不可能。

但悲劇並不會隨之而終止。選擇了合作的路,就算坐完牢,也不代表deal完成。可以自由結業嗎?可以決定投資方向嗎?溫州有商場邀請帶錢加盟,可以拒絕嗎?這道緊箍咒,可能伴隨一生。

這就是「奪舍」。

第三條路,合作,然後真的去到最盡。反正合作後的堅持,無論怎樣辛苦,也不大能得到公眾體諒,何不走向另一個極端,當作新機遇?起碼一切有certainty。

例子:周柏豪。

易地而處,你會選擇哪條路?自然最好哪條都不要。

但必須選擇呢?

選擇一,需要有烈士精神,與及有同一理念、同樣願意犧牲的家人。鄒幸彤是最令人尊敬的,還有很多位都是,但這樣的情操,始終可遇不可求。

至於第二條路,和第三條路,問題是,外觀差之毫釐,旁人不可能分辨。有時候,當局者迷,自己也不能分辨。

舉例,假如得到借款,在大灣區開20間分店,這是被勒索來發展「說好香港故事」、宣示「黃店變藍才有出路」的「大外宣」,屬於不得已而為之,其實自身依然銀根短缺、充滿軟肋地日夜受煎熬?

還是在無奈的外衣下,橫掂都係,所有的冤屈都是協助政權瓦解抵抗意志,然後乾脆效法周柏豪徹底擁抱大陸市場,儘快享受人生,其實開得很快樂?

我不懂分辨。神說不要論斷人。

共產黨需要做的,就是瓦解香港人之間的信任。製造種種兩難,prisoner's dilemma,正是矛盾論常態。然後,製造這類兩難的政權,就繼續通過矛盾論,不斷擴大人性的弱點,管治下去。

▶️ 阿布泰老闆:深黃也可以當成功商人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dIrp-dYs4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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