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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新香港」,不但沒有昔日張建宗口中的「西方民主的全面外貌」,連「真正及實質的自由」,及最根本的「免於恐懼的自由」,都已陸續失去。指導思想,正是「一國」的Controlocracy,而以下這些做法,都是香港「六七暴動」之後從未出現的。

第一個特徵,就是從根本經濟狀態打壓。例如在教育界,即使參與合法遊行示威的老師,也會被放上所謂「暴徒網」起底;在私人社交媒體向朋友分享,也會成為罪狀;然後辦學團體和政府會施壓,不續約、不續牌,成了Controlocracy的王牌。同一邏輯,適用於參與集會的公務員,適用於合法罷工的醫護人員,適用於任何需要專業資格的工作,也適用於任何業務要依靠中國市場的商業機構,無論是國泰還是銀行、演藝界還是體育界。

結果,《基本法》明文賦予的各種權利,都成為一紙空文。由於香港是中產社會,稅率低而房價高,生活指數驚人,對穩定工作、私人物業的依戀,比任何地方都要嚴重。這種不敢言、不敢行的恐懼,任何文明政府都知道是病態行為,在新香港,卻迅速變成常態。

另一個特徵,也是針對人性對穩定的根本依戀:昔日香港人普遍追求安居樂業,「上岸享福」,一旦衣食無虞,往往更暢所欲言。但據一些親北京權威人士不時放風,雖然香港是自由港,也沒有中國的外匯管制,但只要以「國家安全」這「一國」之名,或類似「洗黑錢」、「金融反恐」一類罪名,就可以凍結戶口。

本來這類罪名的門檻很高,但近來的門檻卻越來越低。任何法律系統,都有備而不用的非常條文,要社會尊重法治,政府必須對非常手段克制。在採用普通法的地方,只要檢控機關厚著面皮不斷製造案例,甚麼都可以說是「依法」,結果即使無須擔心經濟的人,包括富有的上位者、或工作彈性的slasher,只要政治不正確,也隨時面對經濟封鎖。明眼人自然懂得儘快將資產大部份轉移海外,但動輒得咎的陰影,依然也令所有人倍加謹言慎行。

Controlocracy的主體行動者不一定是政府,通常包括一眾白手套、黑組織、體外別動隊。就像在俄羅斯,普京偉光正,異見人士面對的毆打、滋擾、乃至暗殺,都是種種地下勢力所為,表面上,一律與政府「無關」。

在互聯網時代,中國大陸政權處理這一套,更是淋漓盡致,靠的除了原始的群眾鬥群眾公式,還與時並進:年前清華大學許章潤教授的文章《我們當下的恐懼與期待》,就稱之為「大資料極權主義」和「微信恐怖主義」,而後來這位中國學界難得剛直的教授,居然就「被嫖娼」了。任何稍微偏離政府主旋律的言行,有了這兩大武器,都會被拿到網上批鬥。由於網絡影響無遠弗屆,後果比單單失去某種工作、某些金錢更嚴重,對個人私隱更是完全無視。這恐怕也是香港的「深藍」陣營公然建造「檔案庫」的原因。

資訊科技在自由社會,會成為促進公民社會、思想解鎖的裝備;但在Controlocracy,卻反而成為進一步限制思想、言行的幫凶。又是表面上,這些又是與政權「無關」,但政權對他們的差別待遇,卻是唯恐不夠顯明。。

▶️ 程翔、羅恩惠(一)恐嚇、濫捕、失業:「新香港」新聞自由為何排全球148,低於索馬里?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4nEYDGyEtX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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