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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持續膠著,隨著國際關注減低,戰場上近來頗有收穫。雖然外間普遍認為俄軍表現強差人意,但普京的意念似乎從未動搖。他算的帳是「政治帳」,有信心足以凌駕短期戰場的得失,是以克里姆林宮發言人依然表示「行動正在按計劃進行,正在按照現有計劃向前推進」。

究竟普京如何計算,其實和中國計算香港、台灣非常像。這方面的分析,我們可以從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學者Tatiana Stanovaya在《紐約時報》的評論文章得到啟發。

Stanovaya表示:「外界或許認為克里姆林宮的言論是在自欺欺人,但根據我20多年來對普京的密切關注,以及根據其言論、政策舉措以及與內部人士的非正式討論,我認為俄羅斯而有了明確的對策,在長遠而言有效勝出的計劃。」她形容這個計劃是由三個主要維度組成,是一種「戰略型的俄羅斯娃娃,由不同方面互相配合,構成一個以烏克蘭為中心、但不僅限於烏克蘭的宏偉計劃。」

1. 普京最容易及最務實的目標是鞏固「俄羅斯控制的烏克蘭領土」。在戰爭初期,俄羅斯未能順利佔據基輔,然後俄軍迅速改變目標,改為控制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地區、及進入克里米亞的陸路通道。由於美國表明不會冒險越過任何會讓普京動怒的紅線,在西方不會直接干預下,西方對烏的援助並未足以導致俄羅斯軍事行動失敗。這些佔領土地既成現實,相信很快就會成為傀儡國家,甚至出現俄羅斯合併公投。

製造既定現實,然後追認,這是中國處理香港、台灣的基本方針。在台海打破中線默契、設立防空識別區之類,都是這思維的產品。

2. 第二個階段的目標是「迫使烏克蘭投降」。這目標看似天馬行空,但Stanovaya認為克里姆林宮預計在兩年內,烏克蘭將會因戰爭消耗而無法正常運作,士兵們的士氣會隨之低落,投降的條件將會成熟,屆時烏克蘭精英將會分裂,並要求停止戰爭,澤連斯基政府可能被推翻。普京認為這是必然會發生的結果,即使不用俄羅斯武力強攻,烏克蘭也會從內部逐漸瓦解。

這種心態和「新香港」精英很像。

3. 最後第三個目標,也是普京最宏大的想法,就是建立新世界秩序。Stanovaya表示,外界普遍認為普京將西方視為旨在摧毀俄羅斯的敵對勢力,但她認為普京視西方為「好西方」和「壞西方」,並希望拉攏所謂「好西方」。普京認為「好西方」是希望與俄羅斯保持正常關係的普通歐洲人和美國人,以及渴望與俄羅斯同行合作中獲利的企業;「壞西方」則是統治西方國家的傳統政治精英。普京認為「好西方」以國家利益為導向的領導人,會逐步挑戰舊有秩序,放棄意識形態論述,例如匈牙利總理歐爾班、法國極右領袖馬林勒龐、乃至美國前總統特朗普等。Stanovaya認為普京在等待西方國家有一場重大政治風暴,屆時俄羅斯就能再次與西方談判,只談國家利益,並達到其目標。

值得注意的是,這和中國要拉攏西方既得利益者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也是一脈相承。

基於共產黨對人性的掌握,普京似乎依然信心十足,而有更大佈局的中國同樣對改造地球志在必得。

他們的成功,可能就是人類文明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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