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緣家書進階】六四五毛之蛻變 (Patreon)

「五毛學」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因為可以以小見大。而在社交媒體，少不了每天都要和五毛打交道。

坦白說，從六四33週年可見，苗頭越來越不妙。

對六四的定性，其實在江澤民、胡溫時代，都是長期維持甚麼「春夏之交的政治風波」這類相對中性的說法，不再提1989年的「動亂」、「暴徒」、「外國勢力」之類。當時的五毛，頂多說要向前看，不要糾纏歷史；而當時的香港建制派，也沒有敢不說悼念。

但在習近平時代，一切要「鬥爭」，負責漂白六四的五毛，態度就惡劣得多，不但直接否定軍隊鎮壓的暴行，還倒果為因，以學生一方為「黑暴」，再植入所謂「顏色革命」的劇本，然後說當時「外國勢力」製作「假新聞」，誤導了一代人，現在是時候還原「真相」。那些曾經說過人話的，自然也紛紛打倒昨日的我。

這種說法的無恥程度，非常驚人，但卻逐漸成為牆內「主流」。可以肯定，未來中共一定以同樣方式，訴說2019年的香港故事，就像訴說1989年的六四、1959年的西藏，板斧從來都是那幾道。

為甚麼新一批六四五毛可以如此「進取」？除了最高層的習性上行下效，也有其他三大客觀原因：

1. 昔日中共大外宣足不出戶，只能影響國內，就像蘇聯、納粹再厲害的宣傳，也只能矇騙自己人。但互聯網的出現，與及互聯網巨頭設定的演算法經濟學，令中國忽然得到改寫歷史的尚方寶劍：只要外國資訊不能進入中國長城，中國卻放出14億人、加上BOT，對講求人數的演算法「屈機」，就可以影響自由世界的「真相」描述。在華文網絡世界，中共的官方論述正開始壟斷話語權，特別是沒有了香港，台灣媒體又非常本土化，中共官媒、五毛幾乎一家獨大。

2. 現在中共的銳勢力戰狼外交，令任何人分享真相、真新聞都投鼠忌器，學校的討論會擔心被小粉紅圍攻、校方會擔心失去金主，更不用說做生意的人、專業人士，都擔心有經濟後果。以往不少人會定期悼念六四，但現在越來越少國際社運人士願意關心中國，畢竟類似BLM這類關注才是有光環、零風險，何樂而不為？結果和中國有關的真相，進一步被限制了流通。

3. 中國經濟崛起，配合散居全球的華裔，正把民族主義狂熱推向高峰，他們會因為「中國很強大」，而問心無愧地認同一切來自這個政權的說法。同時，也有不少人對中國的舉國體制有了盲目信任，就像昔日也有人真心相信納粹、蘇聯的舉國體制優越一樣。這些思潮加在一起，令更多人根據意識形態，去配合官方的「六四故事」。

要突破這種改寫歷史歪風，不可能單靠一己之力。

首先，必須互聯網演算法改變、科技巨頭明白挑戰所在、其他政府級的機器能夠有所反制，否則只會被中國五毛人海戰術「屈機」。而各國和中國的經濟交往必須儘量脫鉤，才能抵禦中共「銳勢力」；而各國也必須立法打擊這種公然影響別國言論自由、核心價值的干涉內政行為。最後，才是加強對自由主義、普世價值的普及教育，去抗衡唯利是圖、集體主義、愛國至上的「中國模式」。

假如這場「五毛之戰」不能勝，客觀效果，可以是人類文明的末日。

原文發表自R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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