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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版國安法》實行至今近2年,「新香港」各方面的自由大幅倒退,當中包括香港曾引以為傲的學術自由。在全球公共政策研究所(Global Public Policy Institute)去年3月公布的全球學術自由指數(Academic Freedom Index),香港的評分下跌至0.348分,不單被評為D級,排名更落在獲0.381分的柬埔寨之後。

在如此惡劣的學術環境下,大批本地和中外學者均在過去兩年主動或被迫離開香港。曾在嶺南大學任教21年的社會科學講座教授Peter Baehr於去年8月離港後,在2022年4月下旬以《國安法陰霾下的香港各間大學》(Hong Kong Universities in the Shadow of the National Security Law)為題,在學術期刊《Society》發表論文,嘗試透過他的觀察和分析,以及一些親身或他人經歷,說明《港版國安法》對香港各間大學,以及大學內不同持分者(大學高層、本地和外籍教職員、學生)造成的影響。

我們團隊翻譯了該篇論文的部分內容,並加入適量註解,以助讀者理解Baehr教授的一家之言。離開香港後敢正面評論這題目的海外學者並不多,曾住在香港20年以上的更少,這篇文章好值得我們多加關注。

引言

在文章開首,對「獨裁」的理論和歷史有深入研究的Baehr教授先指出一般人對「獨裁」的印象,當中包括秘密警察、無理搜捕、車輪式審訊、語帶恐嚇的領導人、無能的議會、無力的法庭,以及深怕被人「篤灰」而十分慎言的民眾。不過,Baehr教授建議不要單單考慮「獨裁的拳頭」(the fist of dictatorship),而要顧慮其「周遭精神」(ambient spirits):機會主義(opportunism)、奴性(servility),和默許(acquiescence)。

「我的例子是一種職業,學術的職業,可以讓我聲稱知道這種職業的一些事情。我寫下了我在香港任教的最後18個月所目睹之事,此時期是這個城市的大學,幾乎完全從屬於中國共產黨的高潮期。」

作為一名在港的外籍教授(An Expatriate Professor in Hong Kong)

Baehr教授先簡略介紹香港各間大學的分佈和嶺南大學的情況,以及自己在嶺大的職位和教學背景,並指論文將有較多比例引用嶺大的例子,以及聚焦在他在港生活的最後18個月。他提到,自己當時及至今仍然認為,「可做更多的事情為即將到來、針對大學的打壓作準備。」他指相關的討論議題,從來不是大學可否戰勝共產黨——因這是難以想像的(unthinkable),而是公開捍衛大學的獨立性、學術使命的尊嚴,「直到它們從我們手中被奪走。在此之後,要遵循古老的格言『do no harm』。」

他認為,香港學術界現時的情況比他在職時更差、更危險,並提到《大公報》和《文匯報》正在加強執行一場政治運動,針對一些他們聲稱對「港獨」抱有同情的學者,以及教資會轄下的研究資助局(Research Grants Council),只因該局為與民主和本土主義運動相關的研究提供了資助。此外,他亦提到現時甚至難以獲得與其前同事處境相關的準確信息,並指專制國家除了對生活在它們統治下的人構成「溝通上的寒意」(communicative chill),亦對生活在外地的人造成同樣的寒意。

「被監視的電子郵件、被監控的電話、被審查的網絡流量,均會往往產生他們預期之內的效果:一種沉默的自我意識。這阻礙了朋友和前同事之間的所有嚴肅政治交流。」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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