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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日君在香港被捕,對中梵關係有何影響,今年10月原訂續約的《主教任命協議》去向如何,自然是最大測試。

自從中共建政,中國國內便形成了由中共主導的「地上」愛國教會,和梵蒂岡支持的「地下」教會。1979年6月,教宗若望保祿二世秘密任命身處監獄的龔品梅為樞機主教,又在1981年6月任命鄧以明為廣州總教區正權主教,均遭到中共政權強烈譴責。1984年,若望保祿二世訪問南韓,請求飛越中國領空不獲批准,兩國關係至冷戰結束才逐漸解凍。

2013年3月,教宗方濟各就職,表示希望改善與中國的關係,並與習近平互通信件。2014年8月,方濟各訪問南韓,這次飛越中國領空就得到批准。然後在2018年9月,梵蒂岡終於與中國達成效期2年的《主教任命協議》,確立教宗任命中國各教區主教的模式,並於2020年再次延長。當時正值香港反送中運動、《港區國安法》通過之後,不少國家都呼籲教宗暫停協議,但方濟各不為所動,其中一位最強烈反對協議的樞機,正是陳日君,他更直斥方濟各任命的國務卿帕洛林(Pietro Parolin)把這份「邪惡協議」的簽訂歸因於前任教宗是「公然說謊」,擔心中國地下教會從此被連根拔起。

《主教任命協議》的內容沒有對公眾公開,一般相信是參照「越南模式」,即由教宗提名主教人選,並在正式任命前知會中國政府,後者有實質上的否決權;但會否在中國變成中國提名愛國教會主教、再由教宗同意,亦不能排除這可能。從中國政府的積極態度可見,此協議定必有助提升影響力,乃至不斷吹風說「中梵建交在望」。

與中國關係良好的梵蒂岡國務卿對陳日君被捕表示「密切關注事態發展」,卻立刻強調這事不能視為中國否定《主教任命協議》,不希望此事影響中梵關係,「並令本來已經關係複雜的中國教會與教廷變得更複雜」,這可視為梵蒂岡的定調。

但假如教廷內部出現反彈,或中國政府做出更多不理性行為,甚或陳日君在這段期間逝世,脆弱的中梵關係卻確實可能備受衝擊。假如陳日君正式被檢控,或被香港深藍人士持續人身攻擊,他的下場,就是中國地下教會領袖的「榜樣」。那時候教宗出賣中國地下教會的概念,就會被形象化呈現,一切就可能出現變數。

陳日君到90歲還能影響大局,雖然要在「新香港」受苦,卻是此生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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