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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淪陷,究竟哪些國家的人會特別感同身受?其實相比英美而言,黎巴嫩人、阿富汗人可能更有感。我們可以參考荷蘭裔黎巴嫩記者、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成員 Kim Ghattas在《The Atlantic》發表的文章「失去自由是什麼感覺」,正面比較香港、黎巴嫩和阿富汗如何失去自由,這才是今天香港在國際社會的形象。

Kim 提到她在貝魯特家中時,常常會想起香港,即使她從未踏足香港,但認為香港的未來與自己息息相關。她看到以「香港家庭害怕恐怖統治,準備逃離這城市」為題的新聞後,感覺非常熟悉,因為香港和黎巴嫩都是充滿創意的地方,位於東方和西方之間,並具有移民文化,也是追求自由的避風港,因此黎巴嫩曾被稱為「敘利亞的香港」。

就這個標籤,Kim表示敘利亞的阿薩德獨裁政權對於管治黎巴嫩很早便有其計劃,而「敘利亞和平」意味著一個壓制性的、社會主義的、民族主義的政權,控制著一個擁有新聞自由和市場經濟、並且充滿活力的社會,就像香港的情況一樣。敘利亞官員甚至以「一國兩制」形容他們心目中黎巴嫩成為香港的想法。

2005 年,黎巴嫩前總理哈里尼(Rafiq Hariri)被暗殺,後來面對大規模抗議,敘利亞軍隊撤離,人們一度假設敘利亞會變得更像黎巴嫩,阿薩德政權會變得開放和自由化,就好像大家曾經期望香港主權移交、中國加入世貿後,中國會變得更像香港。然而現實剛好相反。

香港和黎巴嫩的歷史文化雖然南轅北轍,但卻有著共同命運,不是因為突然的戰爭或自然災害,而是因為更複雜的結構性解體(Disintegration)。去年9月,前《華盛頓郵報》駐外記者、香港大學新聞與媒體研究中心主任Keith Richburg撰文,題為「舊香港充滿了喧鬧的辯論和抗議,擁有獨立思想的活動家、政治家和電影製片人,但這一切都正在失去」;而大約同一時間,黎巴嫩作家兼翻譯家Lina Mounzer也發表了一篇題為「我們所認識的黎巴嫩已經一去不復返」的文章。

在Kim眼中,這就是結構性解體。

然後,Kim加入阿富汗作為比較對象,認為阿富汗、黎巴嫩、香港現在每天都有很多人不得不作出痛苦的決定:流亡,而且決定或轉變都是一瞬間的。阿富汗人、香港人和黎巴嫩人都是某種形式專制下的受害者,充滿著對自由和希望的失落感,曾經擁有無限可能的地方,現今只能出口大量流亡者,何其諷刺。她綜合出香港人口在國安法後,「減少了1.2%」,最初離開的是抗爭者及民主派人士,後來則是中產階級、專業人士;黎巴嫩還沒有官方移民數字,Kim估計大約有40%醫生和30%護士已離開;至於阿富汗,則有起碼10萬人在塔利班上台後移民,非法離境的難民不計其數。

人員的離去將從內部改變社會,分別是香港屬於富裕地方,而黎巴嫩和阿富汗的經濟卻正在崩潰。雖然三地有很多人面臨流亡,社會也由內部改變,但仍然會有一群人是不受影響的。例如在香港,有些人因為香港和中國融合而獲得更大利益;在黎巴嫩,如果是親建制派和親真主黨人士,則同樣可以在戰爭獲利。

最後,Kim的文章有一項具體建議,很值得香港人思考。她認為美國總統拜登舉辦的「民主峰會」,不應該只限於民主國家,而應包括在民主受到威脅的國家、但仍在努力維護自由的人。這樣才能把香港、黎巴嫩、阿富汗等國不同意極權管治的代表聲音加入在內,否則跟隨主權國家的遊戲規則,中國、敘利亞、塔利班這類政權恐怕會越來越多,民主陣營的話語權,就越來越薄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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