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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國大會上週四表決暫停俄羅斯於人權理事會的成員國資格,議案獲93個成員國支持通過,其後俄羅斯宣佈自行退出人權理事會。令人最意外的是,作為俄羅斯傳統盟友的塞爾維亞,繼三月初投票要求俄軍撤出烏克蘭後,再度就針對俄羅斯的議案投贊成票。

「自古以來」,塞爾維亞被視為俄羅斯在歐洲的主要盟友,甚至比奧班治下的匈牙利立場更為堅定。在科索沃問題中,俄羅斯一直站在塞爾維亞的一方,與中國等一直未有承認2008年宣佈獨立、獲歐美各國承認的科索沃。1998年科索沃戰爭爆發引發嚴重人道危機,北約翌年3月軍事介入支援科索沃,對當時的南斯拉夫聯邦共和國進行空襲,塞爾維亞不少城市受到轟炸,不少塞爾維亞人因此對西方國家懷恨在心。

現任總統武契奇(Aleksandar Vučić)2014年出任政府總理,其後2017年當選總統,並於本月初順利高票連任。武契奇執政期間,塞爾維亞民主大開倒車,新聞自由和公民自由受到威脅。而武契奇的外交立場亦一向親俄、親中,甚至在2014年俄羅斯吞併克里米亞時,也站在普京一方,所以他領導的政府於3月「倒戈」支持譴責俄羅斯侵烏決議案,令不少人感到意外。

然而,塞爾維亞近年積極爭取與歐洲加強經濟融合,2009年申請加入歐盟,並於2012年正式成為歐盟候選成員國。在3月的聯合國大會表決之前,歐盟曾多次向塞爾維亞施壓,要求該國作為歐盟候選成員國,在外交和安全問題上應該遵從歐盟決定。雖然武契奇堅持拒絕與歐盟一起制裁俄羅斯,不過決定在聯合國投票支持譴責俄國。事後武契奇解釋指決議案不涉制裁,而塞爾維亞「有責任支持捍衛任何聯合國成員國的領土完整」。

約一個月後,西方國家再次聯手動議將俄羅斯的人權理事會席位凍結,塞爾維亞又再與歐美陣營站在同一陣線,武契奇今次的解釋則更為直接赤裸,在接受國營電視台訪問時表示,「民眾問我們為甚麼不投反對或棄權,但是若然我們投棄權票,其他國家將會對我們不利,我們所受壓力亦會增加」。

俄烏戰爭爆發之後,塞爾維亞一直處於兩難局面:與歐洲社會融合對改善經濟環境至為關鍵,若外交問題上與歐盟打對台,對加入歐盟的進度一定會帶來負面影響。另一方面,塞爾維亞高度依賴俄羅斯的燃油供應,而且在科索沃問題上,俄國是塞爾維亞的堅實盟友。

此外,被西方制裁的俄羅斯天然氣工業石油公司掌控塞爾維亞石油產業公司56%股權,而塞爾維亞一直爭取當地石油交易免受歐盟制裁影響。假如在聯合國投下反對或棄權票,歐盟大條道理將之視為俄羅斯幫兇,並一併制裁塞爾維亞石油公司,相信這亦是令武契奇向西方讓步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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