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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正以視訊形式「巡迴」世界各國國會演講,在美國、英國、德國、以色列都好評如潮,戰後幾乎肯定會成為教科書。關於他在美國國會的演講已有不少報導,但看過現場狀況,還是令人想起中國的往事。

澤連斯基在每國地方演講,都有針對當地歷史、英雄作針對性發言。在美國國會,他先用烏克蘭語、最後改用英語,將烏克蘭、美國、自由世界的普世價值緊密連繫,援引了美國歷史上的悲劇,如珍珠港襲擊、9/11恐怖襲擊等,堅定告訴美國全體國會議員,「現在,我們需要你們」:「美國的朋友,在你們偉大的歷史中,有幾頁可以讓你們理解烏克蘭人,理解我們現況。記得珍珠港,1941年12月7日可怕的早晨,你們的天空被侵入,飛機染成黑色。」他又說:「9月11日,2001年,一個可怕的日子,邪惡試圖把美國的城市變成戰場,無辜的人被空襲,沒人預料到這樣,無法阻止它。我們的國家也經歷著同樣的情況,每天都是如此,就在此刻。」

演講期間,澤倫斯基播放了一段簡短影片,揭露了烏克蘭飽受戰爭蹂躪,令人痛心的無數場景,呈現俄羅斯入侵所造成的殘酷殺戮。在最後,螢幕上寫道:「關閉烏克蘭的天空」("close the sky over Ukraine."),這也會成為國際領袖日後做presentation的楷模。

澤倫斯基在講話的最後,對美國總統拜登慷慨激昂地說:「你是你們偉大國家的領導人,我希望你能成為世界的領導者,成為世界的領導者意味著成為和平的領導者。」他的演講獲得兩次全場議員起立鼓掌,結束後,兩黨議員都同意美國在保障烏克蘭安全方面還有更多工作要做,但大多數人還是沒有贊同設立禁飛區的呼籲。拜登隨後承諾美國將持續援助烏克蘭,並宣佈追加8億美元安全援助。

這令人想到以下故事。

1943年2月18日,當時的中國第一夫人宋美齡獲邀在美國國會演說,強調中國軍民在抗日戰爭的流血犧牲,呼籲同盟國團結對抗日本,維護世界和平。當時的背景是美國剛被日本偷襲珍珠港不久,記憶猶新,然後才改變孤立政策,正式對軸心國宣戰,因此對早就抗戰的中國,忽然肅然起敬。

宋美齡在美國大學畢業,當時以一口略帶美國南方口音的純正英語發言,一身貼身旗袍,魅力四射,被樹立為東方女性典範,多次被國會議員的掌聲打斷,最後更獲得standing ovation。那次演講被視為中華民國外交史上最成功的活動之一,美國堅定了支援中國戰場的決心,羅斯福總統夫婦和蔣氏夫婦結成朋友,美國掀起中國熱,也有助消除對國內華裔的歧視。台灣的士林官邸,至今還在播放宋美齡這段演講,可見她對此充滿自豪。到了宋美齡高齡時的二戰週年紀念,早已定居美國的她,也曾獲邀到國會舊地重遊。

不過二戰過後,宋美齡再訪問美國時,就得不到杜魯門總統的認同,這也是美國拒絕更積極援助國軍抗共的關鍵之一。宋美齡在國內的驕奢,也開始被見風轉舵的美國媒體翻舊帳。澤連斯基熱潮過後,如何保溫、如何令烏克蘭議題在美國落地生根,參照宋美齡的故事,也很有思考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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