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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長大的時代,祖父的生活條件已經進一步改善,家中物質水平比我父親的時代好了很多。但正因如此,他卻經歷了我其他叔父都沒有完全經歷的青年期:中學七年間,都是我祖父接送上學和放學(我父親、三叔的時代祖父未有車,我五叔讀高中時祖父已退休)。

對祖父而言,終於能夠買車自駕上班,是他在香港努力工作的成果,也是能獨力養大五個兒子的證明,自然不無自豪。他要養家,其實也很辛苦:正職教皇仁,兼教另一間夜校,而最有用的額外收入來源是自己搞的養狗場,所以有車代步,也很應該。既然有了車,兒子又就讀同一間中學,親自接送他們,既是因利乘便,也是親子的表現。

不過祖父作為一個科學人兼嚴父,卻不很理解青少年心態。當四叔每天都要跟隨他上下課,自然會減少了很多和同學相處的課後時間。加上祖父據說會到打鐘前一秒才施施然回校,說是讓兒子不用太早起床,這也難免把社交時間進一步壓縮。更amazing的是,祖父家住跑馬地藍塘道,皇仁地址是高士威道,祖父卻是每天午飯時間,都駕車回家吃飯,也「順道」把兒子一併接回家午飯。

四叔、五叔當時大概覺得慘無人道,但祖父積威之下,也自然不敢反抗。

四叔說,他中六一滿18歲就考了車牌,最後讀中學的兩年是他反過來駕車,接送自己和祖父往返學校,同車還有五叔,與及住樓上的另一個皇仁學生。很難想像,其他同學覺得這是一個甚麼場面。他自言這生活沒有影響和同學的感情,並以自己除了「年年考第一」,也年年獲選班會主席、並舉行了大量活動為佐證。

但從心理學角度,也許這多少刺激了他的離家心態。

後來他大學畢業後長離香港到美國,不知會否和這段經歷有關,對此他不承認。不過他坦承本來中學畢業後,家學淵源,升讀港大也打算讀工程的;但當時我父親已經回港,在港大教電機工程,他擔心又要重覆「讀書就是回家」的恐怖生活,怕要被我父親教,於是就改了讀物理,於是也改變了一生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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