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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到祖母家,第一次學打麻雀,就是三叔教的。以我母親的性格,「兒子打麻雀」已經是走出comfort zone的事情,頂多會叫我們「幫手砌牌疊牌」,規則就「遲啲先」。而其他親戚自然沒有這種顧慮。

記得三叔第一句就說「麻雀很簡單」,然後開始解釋規則,很快我和堂弟都學會了。記得他也有教一些基本原則,例如和他打牌時,要做哪一種牌,就要先打出一隻自己要的牌,才能欺騙他,否則他一定會「株死」云云。

後來我發現,他是以打橋牌的system理解麻雀的。例如坐對家的,他會自然而然想有沒有某種默契;而食餬之餘,又會出現其他目的(例如純粹為測試機會率而嘗試十三幺)。

說來,那時候香港有一個電視節目,亞視的,好像叫《開檯》,其中有一個環節,名叫「麻雀法庭」。記得家中也有一本簡而清的小說《麻雀法庭》,都是說打牌怎樣計番、有哪些禁忌之類,當時我全家人都很愛看這個環節,因為覺得它intellectual、educational。其實他們並不很愛打牌,但對可以思考的問題都很感興趣,甚至會討論那個「法庭」的「判決」是否有漏洞之類。而一眼開出一副牌叫多少飛這類「智力測驗」,他們也很喜歡。

對我們家來說,麻雀的最大「問題」,就是需要講話;而一般香港人打麻雀的最大樂趣,就是在麻雀桌上講是非去「聯絡感情」。但我們家的人,都不愛講話。因此,不容許講話的橋牌,卻成了我們家的「家藝」,當中又以三叔成就最高。(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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