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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大學深夜突然拆除國殤之柱,並在翌晨迅速完成清拆過程,及將雕像運離校園。香港大學校務委員會(校委會)其後發聲明,以「港大校委會就決定移走校園內雕像聲明」為題,指出雕像已「日久老化」,「參考獨立法律意見」以及進行「風險評估」後,「校委會衡量了大學的整體利益」,在周三的會議中,「決定移走處於校園內、名為『國殤之柱』的雕像。」

從清拆過程和校委會的聲明可見,港大校方似乎恨不得把國殤之柱除之而後快,不單以極高效率清拆這座已屹立24年、達7米高的雕像,聲明的標題更只以「校園內雕像」、而非眾所皆知的「國殤之柱」,來形容這座為紀念六四事件而創作的藝術品。

然而歷史不容改寫,凡走過必留痕。對港大而言,國殤之柱是否一直都只是一座從未被批准放置在校園、且日久老化的雕像?究竟港大過往的官方刊物,又是如何形容這座「校園內雕像」的?

參閱香港大學曾在2011年出版一本名為「The Review 2011」的百周年特刊,當中的第二章「The HKU Story: Transcending Boundaries(港大故事:超越界限)」列出由港大正式成立的1911年至一個世紀後的2011年,香港和港大所經歷的各個重要時刻。該章節以大事記形式,將一百年來的重大歷史事件輯錄在內,每件大事都會被標註年份,並配以一張照片和一句簡單描述。

由孫中山在1923年,於校內陸佑堂發表以「我有如遊子歸家」一句聞名的公開演說,到二戰期間大學被毀,以至2003年港大專家應對SARS病毒,各項影響深遠的大事,都有被該章節記載。國殤之柱亦不例外:它在特刊內,除了被配上英文名稱「Pillar of Shame」以及「1999」、即該座雕像正式移入港大的年份,輯錄的照片,則是一張估計是同年拍攝的舊照。由此可見,港大官方不但曾「正名」該座「校園內雕像」,更將其視為港大百年歷史的重要構成部分。

香港大學專門處理學生事務的學生發展及資源中心(CEDARS)在2008年9月開學時,亦曾出版一本名為「dialogue」的官方刊物,當中除了有時任校長徐立之的「Message to New Students(給新生的話)」,亦附有該年大一新生參與CEDARS迎新活動時的照片。在那十張照片當中,有兩張照片都與國殤之柱有關,其照片說明可說是把那座「校園內雕像」形容得相當正面,與現時港大校方的取態大相逕庭:

其中一張照片為數名學生與校內的孫中山銅像合照,照片的說明為「Groups explored the campus, stopping at various landmarks such as The Pillar of Shame and the statue of Dr. Sun Yat-sen(各小組周圍探索校園,並在不同地標景點停留,例如國殤之柱和孫中山先生銅像)。」  另一張照片,則為數名學生利用道具和不同姿勢來模仿國殤之柱的形態,照片的說明為「Students posed as the Pillar of Shame to voice their concerns for democracy and social justice(學生們擺出姿勢模仿國殤之柱,以表達他們對民主和社會正義的擔憂)。」

由以往被官方刊物稱為值得參觀拍照的「landmark」,變為現時被校委會聲明形容為「已日久老化」的雕像,這座被雕上多個面容痛苦人像、用作悼念六四事件死難者的藝術品,可說是見證着港大深刻的轉變。這十多年來,「明德格物」仍是港大校訓,但港大在深夜極速清拆國殤之柱,及阻止記者拍攝的舉動,不單未能「明德」(彰顯美德),聲明中的解釋亦非理想的「格物」(探究事物原理)表現。

這樣的校園,如同已被奪舍的美麗新香港,只剩下甚麼,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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